白芷点头答应，“我知道，谢谢医生。”

    穿好隔离衣，进入监护室，白芷每一步都走的很轻，也很慢。不禁让人觉得从门口到病床上的那段路很长，长的没有尽头。

    病床上，白霆闭着眼睛，很安静。白芷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缓缓俯身，泪水不知何时落下，落在白霆脸上，再缓缓顺着他的脸颊落下。

    白芷伸手，轻轻抚过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对不起。”

    病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房间里只能听到心脏监测仪发出的滴滴声。

    白芷闭上眼睛，在白霆有些干裂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对不起，我错了。”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说完，白芷不再开口，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护士一再提醒时间到了，白芷只能离开。

    只是她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拉住，白霆声音沙哑，“小芷，你”

    白芷惊喜的转过身，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你醒了。”

    白霆艰难的动了动眼皮，收回手，“你怎么来了？”

    白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被他放开的手腕，拿起棉签帮他沾湿干裂的嘴唇，“来看看你。”

    可能是刚醒或者没完全清醒的原因，白霆的眼神透着一丝迷蒙，看着白芷距离自己很近的脸呢喃出声，“小芷”

    白芷眼眶没由来的一热，感觉到又有液体涨的眼睛生疼，忙别过脸，“我去叫医生。”

    “别走。”白霆又一次拉住白芷，可不过数秒又松开，“好。”

    白芷停下脚步，被白霆拉住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白芷忽然转身弯腰凑近白霆的脸，“你爱我吗？”

    白霆放在身侧的双手蓦然收紧，因为白芷的忽然靠近，他的鼻腔里全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这是第一次她离他这么近，白霆的整个身体都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不过所有的反应都只在片刻之间，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白霆道：“不”

    剩下的话全被白芷突如其来的吻堵在喉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白霆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推开她，还是抱紧她？

    蜻蜓点水的一吻，仿佛只是为了堵住他要说出口的话，很快白芷就抬起了头。平日里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中早已没了冰冷，只有满目心疼，“白霆，我再问你一次，你爱我吗？”

    对上她清澈的双眼，她眼中的关心是他做梦都不曾想过的，白霆不由自主的张嘴，“爱”

    白芷笑了，笑得开心而又满足，“这就够了，我去叫医生。”

    “小芷。”白霆忽然拉住她，“我”

    白芷轻轻扳开他的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不，你不知道。”白霆忽然变的很激动，甚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不知道，我爱你，可却不能陪你一辈子，甚至随时都会死，给不了你幸福。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只是感激。小芷，别因为一时的冲动给我希望，我怕我会承受不住它所带来的失望。”

    白芷被他忽然的举动吓到了，耳边不断传来心脏监控仪不规则的滴滴声，白芷心乱如麻，甚至惊慌失措到不能所以。

    这一刻，她真的好怕，怕他又一次在她面前出事。她清楚的知道，她其实很紧张，很担心面前这个被她从小讨厌到大的人。

    白芷在慌乱中伸手将他重新按到病床上，眼泪更是汹涌而出，“不是感激，不是因为感激，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看到你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觉得很难受，所以我讨厌你，看到你被人打，我担心，所以我讨厌你，看到你那么委屈求全，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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