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临自回京之后，每日都变得非常忙碌，即便他是天纵奇才，但事情总归还是要一件一件去做的。

    何乐白日里天天往宁王府跑，楚清临在府上的时候，她就如以往那般安静地陪着他。楚清临不在时，她就自己看看书、鼓捣鼓捣花草。除此之外，何乐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亲自盯着自己的婚事进展，几日下来，蒙舍使臣和鸿胪寺的官员几乎全都要被她给逼疯了。

    魏帝下旨要求鸿胪寺尽快操办楚清临和何乐的婚事，有了圣旨，鸿胪寺的官员自是不敢怠慢。合生辰八字、置办嫁衣等等一系列婚嫁物件和流程都得由鸿胪寺和蒙舍使臣商量之后，一一安排部署，通常这些准备工作至少得三个月的时间，但何乐只给了他们一个半月。钦天监那边，何乐也亲自去打过招呼，要求他们选的日子必须在年后的第一个月。

    何乐和楚清临那日陪魏帝用膳之后，何乐迫切地想嫁给楚清临的消息不胫而走，对于她这般不合礼教的大胆举动，虽然遭到了一些迂腐守旧之人的抨击，但魏帝都没说什么，那些大臣顶多也就是嗤之以鼻，没人会傻到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毕竟何乐和楚清临的婚事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大肆抨击何乐除了徒惹一身腥臊外，改变不了任何实质。

    而这样的舆论氛围正好为何乐行事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毕竟有她迫切想嫁给楚清临的大背景在先，现在她做什么都显得理所当然。

    再加上何乐恶名在外，蒙舍使臣多多少少都有些忌惮她。而楚清临正得圣宠，鸿胪寺的官员看在楚清临的面子上，也得听她的。在何乐见缝插针般的高密度监工之下，蒙舍使臣和鸿胪寺的官员皆有苦难言，只能拼了命的加紧工作。

    有些人注定无法做那默默无闻的普罗大众，她总会想尽办法将自己‘作’到风口浪尖上。这不，何乐以蒙舍大公主河艺的身份才来京城不到五日，就已经成了百姓茶余饭后谈资里的常客。

    此刻，何乐和楚清临正坐着马车行在去应府的路上。今日，是大魏官员的休沐日，亦是何乐要去给应夫人医病的日子。

    去应府给应夫人医病是何乐提出来的，但现在，明明顾岑演应仕中演的毫无破绽，可是，只要一想到即将面对应夫人，何乐还是会莫名紧张和怯懦。

    楚清临握着她的小手，宽慰她道：“阿乐，别担心，有师父陪着你。”

    何乐抿了抿嘴，声音低沉：“师父，我想好好补偿娘，可我现在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何乐心中的愧疚感随着她们一步步靠近应府无限增长发酵，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被黑暗和下坠感重重包围，恐惧不安、后悔自责不受控制的蔓延全身。

    楚清临轻轻抱住了她，抚着她的后背，道：“阿乐，不要去想那些没有发生的未知，你看看眼下，应仕中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应夫人很开心。”

    “师父，我们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可以吗？”何乐不知是在问楚清临还是在问自己，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事实是她明明已经选择了自欺欺人，现在却来问可不可以这样做。

    楚清临怎会不知她心中的苦楚，夹在他和应夫人之间的痛苦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她。她比谁都无辜，却比谁都痛苦，都只因她背负着不属于她的沉重。

    “有些债注定要背负一生，无法偿还。但，阿乐，你要明白，这一切不该由你来背负，你不欠应仕中，也不欠应夫人的。”

    何乐终于明白了当初创下换魂秘术的先祖为何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即便得到了另一具躯体，依然改变不了身体里的灵魂。何乐清楚地明白，无论应夫人是否会发现此事，也无论应夫人会不会原谅她们，欠下的这份债，注定要背负一辈子。

    马车在应府门口缓缓停了下来，楚清临牵起何乐的手，道：“阿乐，我们一起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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