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重叠的影子,幽深的断崖。她惊魂未定的清眸怒视咫尺间距那双妖魅之眼。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这个人真得很让人讨厌?本将军还没有准顿你就跳?”
“公主需要准顿什么?描个红妆点个绛唇再随在下一起跳崖吗?”他一边不正经的和怒眉横竖的娥敏继续调笑。眼睛却落在那已渐渐往下开裂的石缝,那战戟经不住两个人这样的份量。
“匡翌,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是本公主真得长相太善良让你觉得可以随便轻薄不成?”野利娥敏非常不喜欢他这样的姿态,深眉隐蹙,目光便越见凌厉。
“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话音刚落,战戟硬生生的从石缝中弹了出来。二人还是从高高的谷崖上一路直坠而下
瞬息之间,野利娥敏袖中放出一根绳镖缠在一块外凸的岩石上,脚往上一缠,二人颠覆刚才的动作,匡翌两脚悬空,一只手臂被娥敏两臂紧紧拽缠。
“说你个大人傻还——不承认——你若问过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你好重啊,我要拉不住了——”匡翌有将近几百斤的重量,娥敏的手臂又冻又麻,却和他刚才一样丝毫不敢松开。
“匡翌,我把你晃过去,你继续用迎风斩借力——”但事实上野利娥敏根本无法晃动这样一个巨大的身躯,她上面越是摇晃,手臂就越是无力拽住下面的人。而在其下的匡翌同样不敢摆动身子,他分量太重。
“你松手,我自己想法子。”匡翌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手里还有那长戟,未必会这么薄命。
“再,再试一次。”匡翌的身子一沉,她仅靠着又冻又滑的两手死死还在抓住他。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是再晃不过去,只能听天由命了。
祸不单行,那块凸出的岩石因风雪湿滑异常,绳子被娥敏来回晃动后,竟慢慢滑了出来。二人顿时如断线风筝般的向谷底坠下。
也是二人命不该绝,峡谷谷底茂密的树林无意间拯救了他们的性命。黑夜里他们不知其实坠下的地方已快要接近谷底,几番弹跳在树上再翻滚而下,二人又都武功了得,仅仅只是擦伤了点皮肉。
但更大的问题是,风雪凄厉,他们要如何在这样的夜晚度过一宿?
谷底的岩洞不少,但是都遮不了这狂肆的风雪来袭,打火石早就掉落,身边也找不到任何一块干燥的石头来打火取暖。找得到可以避风的岩洞,每次都因为匡翌这庞大身躯挤不进去只能作罢。
“匡翌,你实在太硕壮了,麻烦你回去后要懂得饿其体肤。”野利娥敏挑眉,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毁伤?”他一个人大健步如飞的向前直走,一点都未曾顾及身后的娥敏是否能跟上。他的腿很长,娥敏要跟上需要加快步伐。而天色又暗得好几次她都差点滑倒。静谧的树林中只有他们踩着积雪发出的咯吱声,以及头上相互交错,茂密葱茏的树叶在风中发出窸窣摩擦的声响。雪渐停一会儿,残月又偷偷流泻而出,把前面那人浅淡的巨影拉得老长,像一只孤傲的鹰隼,又像是一只独行的野狼。
野利娥敏跟在后面偷偷地用力踩住他留在地上轮廓的影子,从头至脚一块地方都不放过,狠狠碾压,用力踩踏方才能解下其心头之恨。
她不知是过于专注还是怒气难消,竟未曾发现这个影子已背转过了身子停顿了下来,她就这么一头撞进了他的胸口心尖上。
“好玩吗?”微弱月光下他居高临下的眭视她,漆黑的眸底闪动着对面前这个女人幼稚行为的全部无奈和喜欢。
“以后本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你回嘴。”她脸色涨得绯红,恼羞成怒。为何这个洛川人老是要惹她生气,明明自己对他已经很宽容。若不是看在萧珩对其十分在意的面上,她怎么可能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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