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翌终于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自己怎么就这么蠢钝呢,一心只想着她是否受了内伤,竟慌张的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再一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而去。
谁也不可能活着奚落他这些话。但这次,他忍住了。非但忍住了,还眼笑眉舒,唇畔勾起了一丝浅弧。
野利娥敏躺在榻上逐渐恢复了神智。此刻她并未有过多在考虑自己被损体污玉之事。这次后夏联合了月支攻打他们,让其两面被夹受袭。这样的战局不可以再延续下去,否则没有多久他们西夏必定会给泯灭。
原本月支根本不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攻打他们不值一提的西夏。但就是自己那不知好歹,愚蠢的皇兄在奸人的教唆下竟被下了魔咒一般莫名其妙联合中川几国去攻打兵强马壮的月支。月支目前还不具备要攻占西夏的条件,但是报复性的打击,让后夏就有机可乘,自己要两头顾忌总不是办法。
她从后夏骠骑大将军李密的淫心狎语中已能窥悉他对自己的皇姐觊觎,这天下第一美女他垂涎三尺已久。所以才会下套引诱自己的皇兄干下如此蠢事,目的就是尽快在他们和后浔联婚前,先夺下西夏,那到时自己的皇姐不就危在旦夕了。
谢谢你,洛川人。野利娥敏心里轻轻一笑,本来还不知拿自己这副皮囊要怎么办。现在既然有人帮她解决了这样一个自己下不了手的事,现在反而解决了很多问题。
看着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等耿曜来救也不知何时,还不如自己先想想办法。看这个洛川人似乎并不想真得要自己的命,这个仇以后再慢慢和他算,现在还是先要逃出去才是上策。想到这边,她心里又开始继续盘算起来。
“本将军想如厕。肚子疼——”野利娥敏支起身子,躬着身腰,轻轻推了一下双腿搁在榻沿,坐在椅上的匡翌。脸上泛起一丝让人怜惜的神色。
他一夜未眠,神思有些恍惚。双目对凝审视的瞬间,野利娥敏柔顺的目光让他放松了戒心。他让她束起乌发,换上宽大的男装,让其跟在自己的身边,打开了房门
这一路上校场中间兵卒已开始在操练习武。野利娥敏一直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她偷偷提了一口真气,软筋散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大半,现在对自己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把握好这个时机空隙就好。
正在此时,有军士叫住了匡翌,他只能停下脚步。在这分神之际,顾此失彼的刹那间,野利娥敏挣脱他的掌心,赤足狂奔。她的珈兰神功举世无双,一路往旁边的高处而跃,伴着阵阵牛氓哨音,只见空中一庞然大物带着滚雷般的长嘶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她沿着高处之地和白泽迎面相交擦身之际,一个轻轻的鹞子翻身坐到兽上。看着下面一脸尚未回过神来的众人,目光停留在此刻面容冷冽森然的匡翌身上,锁住他藏不住惊疑的眼眸。二人对视片刻,野利娥敏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笑容。一声脆亮的短哨,人兽从他们的头上顷刻呼啸而过,在天边缩成了一个闪烁的白点刺得匡翌眼底生痛。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匡翌现在再细细回忆起野利娥敏说得所有话,才发现哪里不对劲。这白泽之兽绝非普通常人能驾驭。他眸中翻涌着惊异的光芒,迅速把关在军牢中的西夏兵抓出一个厉声询问道。
“你们西夏到底有几位公主?”
野利娥敏,原来她姓野利。娥敏,闵将军?
“哈哈哈——”匡翌微阖双目,轻叹摇头,鼻息中忍不住纵声发笑。他竟然强夺了一位身份显尊,公主殿下的清白之躯。
但是为何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这西夏竟有两位公主?更加没有人告诉自己她是这玉冲关的守关将军。这样的情报都督不可能不知情,但为何他要如此这般?
匡翌静坐在自己的寝室中,拿起那套血渍斑斑的衣裳,从头至尾推敲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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