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刚伸出两手在自己面前乱抓，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两眼通红：“老婆，你在我面前，对吗？三年了，我好想你，小芳，我好恨我自己，当天晚上为什么没得拦住你，都是我不好，如果早晓得你在这里，我日日来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房子里等那么长时间。”

    周小芳身穿黑色的披风，脸色煞白，青紫色的唇，长发披在肩上，一双眼睛也早已储存着怎么也流不完的泪。

    她的手在着丁立刚的脸，却只能代表性的触摸，依恋，思念，爱意，悔恨，聚结在了她的脸上，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却看向了我，阴森森的问：“你真的是警官？”

    我立刻把我的工作证亮了出来：“你看，我真的是刑警，你的案子三年都没得破，由我接受全权侦办你的案子，周小芳，到底是那个害了你和你的孩子，告诉我，好吗？”

    周小芳的脸扭曲变形了起来，极大的怨恨和怒气让她仰天长鸣，竭斯底里：“她不得好死！！啊！我那可怜的孩子！”

    房间的灯光刹那间全熄灭，狂风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大肆刮起，我站在那里，似乎能感受到她死的那天晚上，她绝望无助的一幕，无情的夜，带走了她和无辜孩子的生命。

    周小芳死不瞑目。

    我大声叫道：“你再发火有什么用？如果你想要自己和你的孩子尽快得到申冤昭雪，想要她绳之以法，就告诉我，是那个害了你！”

    风骤然而止，灯光再度亮起，房间里却已没得周小芳的身影。

    立刚脸色苍白，声音微颤：“林警官，小芳走了吗？”

    我没吭声，而是掉过身子，朝外走：“我们走吧，明晚再过来。”

    两个人出了1424号房间，董爱祥忙问：“怎么样？”

    “到下面再说吧。”

    出了有一手大酒店门口，我开口：“她怨气很重，在我问她是那个害了她和孩子的时候，她便如同发疯了一样，说了一句‘她不得好死，我那可怜的孩子’我认为，害她的人其实应该是个医生，如果不是医生，遗体不会清理的那么利落，一般的人是不会那么做的。”

    “林警官，你能告诉我，小芳现在是什么样子吗？”立刚低声问起。

    “头发很长，嘴唇青紫，散发着阴霾的气息，我说她在你面前时，她还伸出手去你的脸，对了，看到你的时候，她还哭了。”

    立刚呜咽痛哭，一个大男人，声嘶力竭的哭声让我不禁为之动容。

    董爱祥拍了拍他的肩膀：“找出凶手，告慰她和孩子的亡魂。”

    “董队长，我还要去接个人，我就先回了。”

    “去吧，小心些。”

    我转身步行朝着红玫瑰会所，走了二十几分钟，终于到了门口。

    一进去，我四处看了一圈，朝着里面走去。

    站在沙发边，我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然后收回视线，往里面走了一步，弯腰拍了拍小应的肩膀，轻声喊了喊：“小应，我们回家了。”

    小应缓缓的站了起来，一个摇晃，我赶紧扶住她，“慢些。”

    已经睡着的周至善醒了，看见我来，便说：“若兮来了，那我就休息去了，真是困死我了。”

    “周少，你去休息吧，时间很晚了。”

    周至善看向对面沙发上的欧阳顺天：“欧阳，你打算在这里睡一晚吗？”

    “这就回去。”他站起身，跟在了我身后，他一直都没得睡着，我来的时候，他是晓得的，就是在等我来。

    一起出了红玫瑰会所，看着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车辆，欧阳顺天开口：“上车。”

    我没拒绝，如今是深夜，还是安稳一点为好。

    他开车，不时通过观后镜看向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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