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是一个不大的院落，院前那棵枣树几乎占据了一半的庭院，两边各有两间偏房，一股猪粪泔水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庭院，院中有些脏乱。

    老者引着夜恒，穿过庭院，进了正房。

    “吴老爷，大夫来了。”老者在庭院中就朝着里屋喊到。

    一四十多岁的大汉从里屋走出来，络腮胡子，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如铜铃般，大得出奇，整个人现在堂屋口，恰似一堵肉墙，挡在夜恒跟前。

    那大汉一把揪住夜恒衣领，带着几分恼怒地说到：“这一天来了好几个大夫，都是骗钱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治不好我女儿，我就打折你的腿。”

    夜恒用力拍开大汉的手，站定住，瞪着大汉没好气地说到：“治不治得，也得我看到了病人再说，天下哪有包治百病的大夫。”

    大汉死死瞪着夜恒，那一双眼睛仿佛要掉出来一般。

    老者站在一旁说到：“吴老爷，我觉得这位大夫说得有理，且先让他去看看吴小姐吧。”

    大汉神色稍有缓和，给夜恒让开了路。

    夜恒来到吴小姐屋内，一片昏暗，密闭的帘子似乎想要将所有的光明都遮挡在外，吴小姐瑟缩在床上，闭着帐子。

    夜恒上前，掀开帐子，只见那吴小姐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浑身发抖，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整张面孔，只露出一双带着黑眼圈的大眼，空洞洞没有焦点。

    “吴小姐，”夜恒轻声叫到，没有回应。

    “吴小姐，”夜恒再次叫到，提高了分贝。

    吴小姐木纳的转过头来，眼神涣散的瞟了夜恒一眼，又折回头去，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这时那吴屠夫也进了屋子，用粗哑的嗓门说到：“我女儿怎么样了？”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夜恒问到。

    “怎么变成这样的，哼，被疯狗咬了呗。”吴屠夫没好气地说到，觉得夜恒跟之前的那些大夫一样，都是招摇撞骗的庸医。

    “那狗呢？”

    “跑了。”

    “跑了？”

    “是啊，跑了，”吴屠夫一脸你在废话的表情，撸起袖子说到：“要是让我逮着它，非剥了那畜牲的皮不可。”

    夜恒白了吴屠夫一眼，“能给我看看小姐的伤口吗？”

    那吴屠夫上前，一把扯掉吴小姐身上的被子，拉起她的胳膊，挽起袖子，“看吧，那疯狗毒得很，一天功夫，伤口都烂成这样了。”

    夜恒看着吴小姐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见伤口中间，隐约可见两个小洞。

    夜恒试探性地摁了摁吴小姐的伤口，那吴小姐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夜恒加大了力度，吴小姐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只怕令爱不是被疯狗咬了。”

    “不是疯狗，那还能是什么？”

    夜恒凑到吴屠夫耳朵旁，小声说到：“令爱怕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吴屠夫神色微变，随之又恢复了正常，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夜恒，“你该不是不会治，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于我吧。”

    “吴小姐最近去了什么地方？”

    吴屠夫顺口说到：“没有。”又仔细想了想，“哦对了，就前日她娘祭日，到城外上坟去了。”

    “好像她回来后确实有些不正常。”吴屠夫细细回想，顿时觉得夜恒说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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