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仰着头注视着雷苙言,两个人良久未语。
可是有时候,沉默兴许比无情的回答更加无情,此刻静安的沉默,在雷苙言看来更像是一种默认。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了许久,直到温德找到了他们。
在温德的坚持下,他们当晚住在温家,为了不让温德看出端倪,为此多费口舌解释,他们表现的很和睦,可他们都清楚这只是一种貌合神离的和睦。
“还没睡?”见雷苙言正在露台上抽烟,温德便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上前去。
不得不说上了年纪的人,晚上便很难入睡,温德自然也不例外,温晟慕不愿他吃过多的辅助睡眠的药物,所以他习惯每晚睡不着的时候都热一杯牛奶给自己,帮助他更好地入睡。
雷苙言见温德快要走到自己跟前,便把手中的烟掐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
“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可能就连雷苙言自己都没有注意,他的话里带着一种尊重与愧疚,而这份油然而生的敬意和愧疚感,则是来自于adel的一个电话。
“雷苙言,妈病重,算我求你,你可不可以来看看她。”adel的声音听上去透着无尽的疲惫。
“我很忙,如果没事,我挂了。”雷苙言一心只担心正在气头上的静安,根本无暇过问其他的事。
“雷苙言!”adel声嘶力竭的喊着雷苙言的名字。
他的声音成功让雷苙言打消了直接切断电话的想法,他重新将听筒凑到耳边。
“当年是你误会了她,是你他妈的误会了她!”adel咆哮着,因为愤怒,他的声音听上去抖得厉害。
“她只是想保住你父亲的公司而已!雷苙言,在你父亲走后,雷氏差点被几个大股东瓜分了你知道么?是我妈,不惜用自己当做筹码,成功从那几个畜生手里把你,把你们雷家的公司保了下来”
雷苙言的记忆倒回到了那一天,没错,那个浑身赤裸的和她躺在一起的男人,就是父亲的合伙人,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们家,曾经无数次和她谈笑风生,这一点在当时无疑让他更加确信,她的背叛。
“没有人相信她,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为她想,她终日要为了那该死的公司去做各种应酬,可在你们看来,她却是去找男人,去买醉?知道么,她是被人后得的病,但她都不敢说,因为雷氏已经步入正轨,她觉得她的使命完成了,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可在你们看来呢?她并不是功成身就,而是仓皇而逃,她做了这么多,最后却只得了句‘仓皇而逃’”
adel的声音开始哽咽,可他还是坚持说下去了:“温叔是你父亲和妈之前的同学,是他在妈绝望的时候救了她,甚至为了不让她被人说闲话,和她结婚了”
“够了!”雷苙言打断了adel,他没有挂掉电话,当然,adel也没有,沉默了片刻,雷苙言开口道:“我会去!”
温德察觉到雷苙言这次来对自己态度的转变。
“你母亲的事,你都知道了?”温德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却还是想从雷苙言嘴里得到确认。
“是。”
“嗯。”温德点点头喝了口手中的牛奶。
“这些年麻烦您了。”雷苙言说话间眼睛没有看温德,或许是出于两个男人之间神秘的磁场,他们似乎很难做到不尴尬的对视。
“不麻烦,毕竟我女儿未来还需要你照顾,我们平账!”温德说着大笑起来,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平常都要半天才喝的完的牛奶,今天却好像两下子就喝完了,而且味道好像也格外的好。
“她妈妈带她离开的时候她才2岁多,小晴才满月不久。”提起过往,温德总是会格外惆怅。“她妈妈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你应该见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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