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太阳早已经落了山,橘色的窗帘挡住了外头的早已亮起的灯光,躺在柔软被窝里的女人一悸,梦里极不安稳的她隐约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朝她脖子而来,吓得她连忙抬手一抓,原以为是梦的她竟然真的抓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吓得她一把扔了,惊声尖叫起来。
“嘘,嘘,是我。”方子嵩的大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安抚道:“你这样叫,别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激烈的事情。”
瞪大眼睛的俞挽颜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拨开他的手松了一口气。
“你做噩梦了?怎么一头的汗?”他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
“没事。”俞挽颜坐起身来,状若怪罪地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刚刚吓死我了。”
“告罪告罪,都是我不好,吓坏了你。”一通安抚。
说实话,方子嵩在她眼里,算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丈夫了,不说他长得谦谦君子,有模有样,除了他们之间不怎么做那档子事儿,在生活中也算对他嘘寒问暖c关怀备至。
窗帘子拉开,二人站在这上虞首屈一指的别墅宅里,看着外头繁华的灯光相依而偎,像极了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
但是细致的方子嵩还是发现了自己的妻子与平常的不同。
“你说,桑甜她,她有老公的话,怎么不接她回去?咱们无亲无故的,总是住咱们家,也不是事儿。”俞挽颜欲言又止道。
方子嵩一怔,接着看着怀中人的侧脸,眼神在灯光映照下明明灭灭,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你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事儿?”
“我不是说她不好,而是眼看着她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不如,不如把她送到医院,再请个护工,也放心一点。”俞挽颜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你也知道,她在上虞无亲无故,咱妈喜欢她比我这个儿子还甚,还念叨过想要认她做女儿,哪里舍得让她住在医院。”
四下一静,俞挽颜看着玻璃窗上影影绰绰的倒影一动不动。
方子嵩见她不答话,握着她双肩的手一紧,双臂一放,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顶温柔小意的轻轻摇晃:“你在担心什么?孩子,咱们也会有的,你别心急,妈就是盼孙子盼得紧,不如,我今晚去你房里?”
说到孩子,俞挽颜紧绷的脸色便是一松,她自嫁进来方家,照顾丈夫,孝顺公婆,唯一有愧的就是没能给方家添上一个儿子。
见她软了态度,方子嵩再接再厉,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些私房话,说得俞挽颜脸越来越红,忍不住啐了他一声。
这时半挨着的房门后却传来噹的一声响,二人都听见了,俞挽颜看过去,只有房门微微摇晃。
“应该是猫吧,咱们下楼吃饭吧,张妈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方子嵩牵了她的一只手,往外头走去。
“我还没洗脸。”
“没关系,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俞挽颜笑了笑,心想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怎么能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就误会自己相伴四年的老公呢!
应该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走出门的时候,她随意一瞥,见鎏金细颈铜瓶倒在了一旁,不由皱起了眉。
这鎏金细颈铜瓶里头装着熏香,不说重,倒也不能一只阿猫阿狗就能撞翻的东西,何况,他们家根本就没有养猫
“哟,我说什么俞大小姐,让一家子等着你开饭,好大的脸。”见她一下来,沐云芳嘴一张,嘲讽的话张口就来。
“抱歉,我睡过头了。”俞挽颜低声道歉,道歉得行云流水,毕竟她自从进了方家之后,说得最多的,就是抱歉两个字。
桑甜端端正正地坐在沐云芳身旁,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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