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笑意，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长长的指甲盖里藏了药——能让人暂时失声的哑药。

    站起身，顾瞒瞒拿起桌角上还未动过的一壶果酒，再拿上一只酒杯，朝産玉雪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小香香作为顾瞒瞒的贴身丫鬟默默地随行在后。对于顾瞒瞒想做的事，她毫不知情。她不知道，君问也一样不知道，今日这事，只有顾瞒瞒自己和提供给她哑药的小豆子知道，用她的话来说，这种害人的事，没必要到处宣传。

    长明的灯火投到顾瞒瞒的身上进而拉出了一道迤逦的身影，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顾瞒瞒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因为来之前，她就央求小豆子教她下毒的手段，前前后后练了二三十遍，总算过关。

    “跟过去看看。”空桐墨染朝着身后的青衣低声吩咐，今日皇宫各处的防御都甚严。

    就算是先主皇帝下了御令——各代空桐家主有自由出入皇宫，见了帝王不用跪拜的权利，今日还是免不了被看守的侍卫略略询问了一番，寂魂带不进来，只能隐在暗处，便只带了“红橙黄绿青紫”衣几人之中功夫最好的青衣。

    青衣听到吩咐，跨步追上顾瞒瞒，跟在她的另一侧。

    对于跟上来的青衣，顾瞒瞒并不在意，只要不影响她今日的行动就行。

    走到産玉雪的案桌前站定，顾瞒瞒的脸上依旧带着三分笑意，伸手不打笑脸人，産玉雪施施然从案桌旁起身，下巴抬得老高，如墨的黑眼珠抵在下方睨着顾瞒瞒。

    顾瞒瞒虽被她这轻视弄得有些不快，但还是强忍着：“平阳郡主，阿瞒知道你对阿瞒有许多误解，人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阿瞒能与郡主相识，算是莫大的缘分了，如今我们借着这酒，来一个一笑泯恩仇如何？”

    顾瞒瞒收肠刮肚了许久，说了一大段显示她极有涵养极有文化水平的一段开场白。

    “既然阿瞒夫人都如此说了，本郡主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你自己走过来让我下毒，还省得我再走一趟呢！産玉雪看着眼前空有一副皮囊却腹内全是草包的女人，心中隐去几分不屑，面上尽量保持着身为郡主之尊的高贵之姿，虽然她这个郡主是临时册封来的，但怎么样也比一个相府的庶女强吧。

    两人心中各有思量，各自倒了一杯酒，酒杯相碰时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杯中的酒随着惯性碰起一滴再回落回了杯里。

    然后对视一眼，她们在对方眼里都看见了意味不明的笑意，几乎是同时，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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