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应该感激我,还不算晚的年纪里认清个事实,不管你陪他陪了多少年,应太太这个位置一个戏子想你都不要想”
“闭嘴!”应嘉南缓缓转动着视线,在她红肿的右脸上驻停。心里,一抹压抑不住的烦躁打进了骨髓,只想上前掐死这强硬的没有死角的女人。
刻薄如此,他还在恼怒,有人在她脸上印上这个印记。
“姜南希,”许久,男人出声“你也要在还不算晚的年纪里认清楚,就算我娶你,应太太占的只是家里的位置”
心里的位置,你如何进的来?
“无所谓,”她伸出素白的手理了理长发,“根本不明白你们过来嚷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应嘉南,你要是现在意识到你刚才的行为有多蠢就立马给我滚——”
开门,送客。
“”
一声巨大的摔门声。桑慕从卧室里走出来,姜南希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美艳动人,神色却颓然的让她觉得像个破败的洋娃娃。她白皙的脸上高高的肿起一块,颧骨凸起的地方甚至有些破皮,桑慕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巴掌印,蹙眉。这些年,周宥辛对她偷来的东西愈发理所当然。
南希根本还没打算回收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周宥辛却已如惊弓之鸟,一丝风吹草动都经不得。
“桑桑,你说,是我错了吗?”南希许久恢复了一丝生机,她看着她,淡淡问出一句。
是她错了吗?
桑慕收回视线,也敛去了眸底复杂的光,“你错了,南希。”
眉眼明艳的女人看着好友近在咫尺温婉沉静的脸,忽然兀自的笑了下,“最懂我的人还是你。我错了,错在”
“你还爱他。”
“你是明白我的吧,桑桑?”她明白。
是谁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
如果有人经历过像应嘉南那样的一个男生,那么她也肯定会明白,不管过去多少年,没有人会忘记这个张狂的男生,纵使是姜家眼比天高的掌上明珠也一样。
那时好像也是在冬天,桑家还没有出事她和姜南希刚刚一同进南大。选修课她们总是喜欢坐窗边的位置,玻璃窗很大很干净,太阳透过米黄的窗帘暖烘烘的拢着。
半节课下来她对着远远满黑板的数字云里雾里,而南希总是在她一侧睡得两颊嫣红。
应嘉南是留学交换生回来补修课程,几次点名都没有出现过,那天不知怎么课上到一半忽然就来了,在教授眼皮子底下临桌位置的男生招呼着给他留的位置,男人从窗边大摇大摆的挤过来。
手里提的咖啡袋不小心挂到座椅后面,不偏不倚全洒到睡的正熟的姜南希身上。桑慕猜想,那一刻姜南希抬头侧目怒气十足的瞪大眼睛的样子,一定全落到应嘉南纨绔的调笑里。
后来,桑慕对于应嘉南最多的印象,就是他大大方方揽着女友笑的比阳光都明媚。
这世上没有轻易便能得到的美好事物,爱情也是一样。
两人同样显赫的家世温养出同样不可一世的个性,甜蜜过后,越多两人暗自较劲无端耍闹分手的桥段。
也许都想让对方证明对方更爱自己罢了。
应嘉南总是妥协的一方,他知道桑慕脾气没有看起来那么平淡,每次道歉的花束礼物甚至甜言蜜语便交接到她们另一个的共同好友手里。
那时周宥辛还叫周琪琪,朴素简单,来自她们不曾接触过的困难家庭,姜南希替她交了四年的学费。
谁又曾想过,那个敏感所以几乎什么事都会小心揣度之后才敢行事的小心翼翼的女孩,最后成了压死姜南希和应嘉南爱情的最后一棵稻草。
最后一次,是桑慕在法国第一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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