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狼狈着从他床上离开时,他第一时间做的就是亲自找人封锁新闻。是为了沈玦,还是担心她的名声,事情过去很久他几乎忘记当时的感觉。
整整一整晚,他看着关于他和她的丑陋新闻在各种平台消失,又忽然势如破竹的占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位置。
尹氏媒体,向来强悍。
他和尹燕青,便是从那刻之后开始交恶。
“桑慕,”顾奕怀脸埋在她的头发上,喃喃自语,“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坏吗”
把自己裹成小山丘的女人终于有了动静。
“当年的事,错的是我,”桑慕眸子抬起来,“至于在法国的这四年,顾先生,说出来可能让你失望了,我过的不好,但也不算坏。”
她不知道顾奕怀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刚刚说话的语调里竟然掺杂着她能够体会到的同情,但她确实是不需要这些同情的,甚至可以说,她厌恶他用这些软手段想要从她身上换取一些东西。
细节很清晰,桑慕有条不紊得给顾奕怀讲着她在法国的事,自小就离开了她身边的母亲初见她时有多么惊喜c生活中是多么照顾她,姜南希每次法国航线两人想见多么开心c总是骚扰姜南希的应嘉南有多可恶c还有她一直相依为命的尹昊,在她遇到每次困难的时候是多么的英明神武c无所不能。
顾奕怀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她,也没有评论。
“好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她不轻不重的开口问了问身侧的男人,态度轻慢,语气凉薄。
“这里的伤怎么来的?”顾奕怀手指摸着她耳后发根深处藏着的一道凸起,声音里的温存很凉,“还有你上次留在公寓里的”
那张画。
如果说之前还不能确定那是谁,经历了今晚,他怎么也能分辨出那副引人遐想的身体是几个小时之前与他鱼水交欢的她。
他查过那副画,却不知为什么,今晚看着她像易碎的瓷瓶在他身侧窝着,胸口那抹说不出是嫉恨还是气恼的情绪竟像被什么打碎了一般,消逝的无踪无迹。
问她,只是单纯想抓住一些那段于他来说模糊而捉摸不住的过往里的什么,平缓他心底说不出原因的空洞
桑慕已经不再说话。
因为那么一口气说完,桑慕忽然觉得胸口舒畅了许多,仿佛她在法国的生活当真幸福的让她回味无穷。
又怎愿意回到辛辣的真实里去。
那些
迫于生计在全法最乱的街区地下酒吧战战兢兢当服务生赚取外快险些被酒瓶伤到毁容
给明明是同性恋者却善于勾勒女子线条的冷杰森当过几乎是模特去换学习绘画的资金和机会
看着母亲酗最烈的酒助眠的心惊胆战
至于最后。
她母亲是精神失控从布满法国蔷薇的六楼阳台上失足跌落致死,她买菜回来路过亲手把她的尸体抱上的救护车
很久,桑慕才再次开口。
“顾奕怀,如果我说,我在法国过的一点也不好”她声音嗡嗡的,带着试探的侥幸与不安,“你能放过我吗”
“我经历太多的失去了,圆满对我来说似乎不太可能,但是我不想我的婚姻也是这样。”
若她不知道还好,可是南城有哪个不知这个男人的心上人呢?
她连丈夫的心都不能得到这个现实就赤裸裸的放在她眼前,多么讽刺。
顾奕怀似乎轻叹一口气,扶过她的脸,“桑慕,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关其他,这是顾太太权利。”
“除了沈玦”桑慕自然的接下他想说的下一句。
“只要不牵扯到她,”他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她感受的到,“其他的,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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