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怀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脚,脚上的高跟鞋被撤下,脚背上现出一抹被高跟鞋背磨的红痕,他手指触上去,有微微的痛意传到桑慕神经。
把她双脚套进舒软温厚的棉里中,男人低着头给她系鞋带,大概是没有这样经验的缘故,许久才在她的脚上打了个死结。
店里橙色的灯光很暖,打在男人带着微微不悦的凌厉的侧脸上,英俊儒雅的有些不真实。
心里的那抹异样在出现前被生生的遏止,她把脚收回来。
低头解开那个死结重新系起来,利落工整。
侧身,全身镜前的她面颊微红,鞋子的颜色鲜丽,竟然和她的长裙没有任何违和感。
她转开眸子,轻轻扯了扯唇角,“顾奕怀,突然发现做你的女人也许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提着在商场里买的东西,顾奕怀开车送桑慕回了公寓,她去厨房冲了茶出来,男人正在客厅沙发上接电话,柔和的灯光给男人打上一层温柔的侧影,
“好,你早点休息”
“”
很久,桑慕都一直靠在厨房边上垂着眸,看他挂了电话才端着托盘走过来,走回到他的身边递出一杯深色的茶水。
顾奕怀不急不缓的接过那杯氤氲着香气的乌龙茶,抬头轻瞥了她一眼,嗓音低哑,“桑慕,”
“你不能在丹尼尔手下画画,准确的说,不能在工作,”他只啜了一口手里的茶水便随意放在茶几上,椅向沙发里的姿势优雅而矜贵,“我可以给你找一份不输于这份工作的事,或者,如果你喜欢,给你开一个工作室也可以”
“只要不在”
闭眸,再睁开,桑慕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绯色的唇勾出微小的弧度,“沈玦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
“阿玦说,丹尼尔希望冬季发布会之后明年的春季发布会由你来做”
他丝毫不避开她的视线,优雅温润的脸上少有的和煦,眸子里幽深得不可估测,“而这,本是他承诺给阿玦的。”
手指在袖下微微蜷蜷起,桑慕从沙发上直起背,目光转向一边,又转回。
她看向男人,始终温温淡淡。
“顾奕怀,你觉得放眼整个南城,还有比在丹尼尔手下工作更有诱惑力的条件吗?在最顶级的设计公司跟着最顶级的设计师,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我可以开出你想要的任何条件,或者,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就好,”顾奕怀那张颠倒众生的英俊面孔情绪控制的稳准,他点起一支烟来,青白的烟雾在他高挺的鼻梁下徐徐呼出,许久,沉声。
“只有沈玦。除了她想要的其余的,我都可以给你。”
好久,桑慕才再出声,声线低哑,刻意的温软乖顺像长了触角般挠向顾奕怀的心尖处,“可是顾奕怀,有谁会不想在丹尼尔手底下画画呀”
南城最好的设计公司最好的设计师。
指甲微微嵌入手心,桑慕唇角的弧度愈发明艳不可捉摸,“沈小姐若是想要借他人之手就这么把我一身的才华天赋抹杀了去,我也只有去跟丹尼尔说清楚才能不受这委屈”
她用着最富心机的语言,面上却一副温软无害的样子,男人眸里忽然现出一股气息森然的暗色,连带唇畔间不声不响的寒芒凛冽,“我说了,这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桑慕打断他,笑的明艳而不可捉摸,“但丹尼尔不一定会这么认为。”
客厅明亮安静,有几秒陷入一阵死寂,男人一瞬一瞬的看着她,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威胁我?”
半晌,顾奕怀冷笑。
他面容阴沉的已经结了冰,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掐上她的下巴,“是不是最近过的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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