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都知道,主不在乎。
———————————又是一条分割线
天亮了,旧历新年已过去八个小时。楚安随手抛出一根残余着药水的棉签,它掉进那个刚套上干净垃圾袋的纸篓里。
她顺着连姨的话换上全套新装,好不好看另说,质感值得褒奖。象征性地抖了抖衣袖,仿佛袖口带有细小尘埃。
在长廊深处的储物间拿了把破旧的竹枝扫把,霉味呛得她频频咳嗽,回到客厅方才好了些。
敞开大门,楚安垂头细细清扫庭前积雪。二月冬风最盛,砭人肌骨,熬过了便是春暖花开。
视野里多了一双褐色马丁靴,被雪水浸湿的裤脚颜色深浅不一。
“新年快乐。”楚安抬头打量着眼前人,将扫把靠在墙上。她掸了惮衣面,看远处难以承载积雪重力的树枝折断。
“这场雪从前天晚上一直下到今天凌晨三四点才停,很久没见过了。”见他抿着嘴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楚安感慨道。
“你如何知道是凌晨三四点停的?”
“睡不着,”楚安挑了挑眉,“夜空烟花无数,导致大脑皮层的兴奋传导太过频繁。”
起初艾伦隐隐听出个端倪,想着该如何坦白,楚安又接着说了后半部分,他随之犹豫了。
“安安”艾伦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弥散在空气四周的厌恶感使楚安皱眉。
“换身衣服去吃早饭吧。”楚安咳嗽两声,随手扯过扫把进门,不再看他。
楚安近来长高了些,上一年夏天刚结束时,她才不过略超出窗沿而已。只是她不爱在放晴的日子到户外走动,使得肤色如何都不似常人的光洁,是瘆人的白。
艾伦踟躇不前,两只手背在身后,一脸愁苦。
回想清早醒时看见身边躺着个黎沛然,他的心跳吓得掉了几拍。再看手机中的已读短信里有一条是楚安发给自己的贺词,火冒三丈。然而无论如何逼问,她都矢口否认自己给楚安回了消息。
“艾伦?”楚安的手搭在门把上,已然打算关门。
“噢。”艾伦回神进门。
在餐桌前坐定,艾伦提着筷子,对连姨盛的所谓“长寿面”提不起任何胃口。前几日的嚣张气焰再难寻回,满心懊恼不敢言说。
“不过在子胥学长家住了一宿,丢魂了?”楚安在他对面坐下,将插了几枝梅花的小瓷瓶放在长桌中央。
艾伦骤然抬头,盯着楚安半晌不曾眨眼。楚安坦然与他对视,佯装调侃的模样变为冷漠。呼吸一滞,楚安撇开头去咳嗽。
“我去补觉。”楚安抽了几张纸擦掉桌上水迹,语调更似例行汇报。
艾伦摩挲着筷子目送楚安上楼,神色俨然。若说她知晓,又何出前言,言谈举止也找不出半点愤怒。若说她不知晓,为何她的态度一改昨日,又回到几月前对自己退避三舍的模样。
他掏出手机给黎子胥打了个电话,等待的时间变得漫长而焦灼。
那头黎子胥一早就被父亲催促着起床吃早餐,最后一口汤入口,父亲便叫人收走了自己的餐具。
“这是怎么了啊?”黎子胥两腿一蹬,心生不快。
如此大费周折,原是要他去接黎沛然。黎子胥走到门边时嘟哝了句:“果真比亲的还亲。”
尔后电话响起,不情愿地四处翻找,见是艾伦打来方才接起。
“昨晚才见过,今早怎么又打电话来?”
“子胥,谢谢。”那头声音压低。
“谢什么啊你。”
“昨晚的事,谢谢。”
“昨晚什么事?”黎子胥察觉异样,忘了合门。
“昨晚没回家的事。”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