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与红色的风暴席卷过遍体鳞伤的草地,鲜绿的草叶尖端渐渐变得枯黄。伴随着石头的参战,战局的天平终于开始倾斜。
但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导向他们这一边。
浮萍推开被突如其来的状况震慑住了的折露,面无表情地狠狠抽出刺进小臂肌肉里的短剑,从怀里摸出盛放血浆的小瓶,皱眉看着瓶子里所剩不多的储备,将它放在嘴唇边沿,小心地吮吸。
“不用慌,不论看上去再怎么声势夺人,那终究只是个‘新人’罢了。”她强压下心中不断涌现出来的不安,与眼前混乱模糊的画面,冷静地站起身来。
“这就是将他作为最优先目标的原因么。”
折露抬起拇指贴着短剑的剑脊,轻轻将其上挂着的血珠抹去,神色复杂地看向身前不远处挣扎扭动想要爬起来的小萝卜,感觉指腹间浮萍残余的体温在飞快流逝。
她转过脸,看向视野边缘已经清晰可见的扬尘向这方袭来:“接下来怎么办?”
浮萍仍旧蹙着眉心,她凝视着被残破短剑贯穿的伤口,虽然血洞仍旧在以难以想象的高速愈合,但她明显的感觉到,血浆的效果仿佛受到了什么不知名原因的影响,身体恢复的过程变得可见且漫长。
“怎么都无所谓,‘学生会’的目的已经替他们达成了,接下来是我们自己的事。”
她看向逐渐凝实的火龙卷中央,石头的身影被高温和跳动的火源扭曲,虽然是刚过正午,但太阳似乎都没有那火焰夺目。随后她沉思了片刻。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么”
如同忽然间明白了许多难以言说的事情,浮萍的表情渐渐舒缓,她的声音没有犹疑不决,却又带着一分难以抑制的动摇,就这样轻轻地低喃:“或许就这样让他们活下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听着她的低吟,折露反倒是露出不解甚至是不悦的脸色,然而感受到扑面而来像是要把水分从身体里蒸干的高温,她终于也摇了摇头。
“虽然有些虎头蛇尾算了,不过是揭幕而已。”折露叹了口气,振落那些从剑身裂痕里曲折蔓延的血丝,将残破不堪的短剑收入鞘中。
“不知道还能不能亲眼看到那一天。”她搀扶住身边摇摇欲坠的同伴,仿佛从眼前的光和热中看到了亟待展开的壮阔画卷,感慨说,“或许只是跳不出神所设下的轨道,不过是在沧澜浩瀚的历史与将来中,溅起一朵注定要掀起来的浪花吧。不过,即使如此,想必那一定也会是惊心动魄的壮观景色。”
“神所设下的轨道呀”
浮萍的脸色变得苍白,可见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任何受过伤的痕迹,但她的脸色却越发变得苍白,像是体力在飞快地流失。
“我想,这次大概会有所不同了。”
她靠在折露的肩膀,忽然昂起头,向着那条蓄势待发的炎龙大声呼喊:“‘解除’!”
变得有若实体的龙形火焰随着浮萍的声音,骤然间变得涣散起来,火焰中心那个男人的影子随之变得无比慌张,显得是那么的滑稽和可笑。
石头紧咬住牙齿,忍着灼烫的痛苦与对火焰的恐惧,将手臂上被引燃了的绷带撕开,从感觉到火龙的“存在”变得不稳定时起,他就竭力地控制着那份被命名为“构筑”的力量,将火焰炸裂开来的威力将至最低。
然而第一次在本就无法清晰成像的空气中进行“作画”,以及“构筑”出完全超出控制范围的“存在”,这种体验远远不能用生疏这样的词语形容他此时的慌张,散去的火焰被他尽可能地送去了上空,但火光终于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绷带在飘落的过程中迅速被呼呼作响的火焰烧尽,那处伤口留下仍未完全修复的疤痕,变成了一条细长的红线。
“嗯,果然也就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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