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永恒国度’的规则,谁也不能违背。”
“虽然很不爽那个狗屁神的态度,但这些规则某种意义上确实保护了许多人。”
黑狗说过的话在石头脑海中响起。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只有短短半天时间,但他已经从黑狗的反应里清楚的知道了规则的重要性。
“‘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的’,原来说得就是这个新手礼包么?”
石头在心里稍稍抱怨了一下那只什么都没讲清楚的色狗,同时又有些疑惑:“可为什么这些规则不能违背呢?难道这个世界还有监督者之类的角色?”
“解释,很累。”小萝卜晃着耳朵指了指他手里的羊皮纸。石头嘀咕着,向“规则”一栏最醒目的“七大规则”看去。
“一。在永恒国度,关于一切领土c资源c人口任何权力的纠纷,都可以通过战争决定结果。”
生锈的闸线微微绷紧,自行车在糖果店门口停了下来。
“叮铃铃。”
其实根本不用车铃,女孩知道,是他来了。永恒国度的每个人都接到过他送来的包裹,他的气息就像这个让人看不清前路的世界,那样朦胧,那样混沌。
他不只是永恒国度的邮递员,但凡参与过高阶战争的人都清楚,只要有人将要死去,那片静谧的,深邃的黑色,就一定会出现。
女孩清楚他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她曾亲眼见过那个人的恐怖,挑战了某些东西的人也都清楚。
有时候,他就是死神。
但至少现在他不是,他只是个嘴里叼着草汁糖的青年。
“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了。”青年的眼眉被帽檐遮住,但不难判断他现在应该表现得极度不耐。不是愤怒,更像是半醒时的烦躁。
“就这么不想杀死我?”
女孩站在柜台后面,看上去和先前那个忧心别人的大姐姐一般无二,她微笑地看着青年,声音刻薄又带着讥讽的味道:“你杀死了无数人,甚至连她都能杀死,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没有杀你的理由,你并没有违反规则。”
“只是你没有让他死而已。”女孩说,“如果他真的死了,你就不得不杀了我。”
“他是难得符合条件的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心软了。”
“哦,你居然还会说‘心软’这两个字?”
“你没有真想杀死他,这次我本来赶不到,你算准了的。”
“是啊,我算准了,所以这次你才能刚好赶到。”
青年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女孩也并没有因为他戳穿自己的谎言而惊讶,她转过身向店里面走去。
店里的墙面订着三枚挂钩,靠两边的已经被其他围裙占住。女孩将自己身上的围裙解开,挂到中间的空钩上。
左边的围裙和她的那条都是整洁的白色,款式也十分相近。它被洗得洁净如新,可边角却露出不易察觉的陈旧痕迹。
“你不懂的,你永远不会懂的。”这是在回答青年前面的问题。
女孩的手在右边的围裙上轻轻地抚摸着,她依然在微笑,只是和之前的笑容有些不同。
她的声音很温暖。
那是条粉红色的小围裙,和另外两条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孩子。
女孩看向外面,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纤细的木棒被随意地丢到柜台上,午后的阳光从上方的阳篷外打进来。
木棒顶端的糖壳只剩下最后一层,少许残剩的草汁渗进木质的柜面里。微风吹过,它慢慢地滚动最后落到地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走过去,将木棒捡到手里把玩,又看了一眼柜面上像被烧出来的黑色斑点,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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