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c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十束看了看左手上的腕表。

    然后驻足在那曾经也算的上是自己住处的公寓之下。

    还亮着灯，那属于周防住处的窗户。

    想来也是，那个人向来是作息时间混乱。

    就这样大喇喇地走上去？

    十束撇了撇嘴，看向地面，脚下的帆布鞋在水泥地上轻轻摩擦着，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自己的影子在头顶路灯的照射下缩成小小浓黑一团。

    刚刚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步伐快又轻巧，两旁的风景也通通略过。

    ——啊，这是在干什么呀。

    突然有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十束抬起了头。

    那站在楼道口的身影熟悉无比。

    十束突然觉得窘迫，他把目光收回来看自己的鞋面，又抬头看那人。

    ——不知道在迟疑些什么。

    “十束。”

    听到这么一声低声的呼唤，十束毫不犹豫地向对方迈起脚步，从小步到大步。

    向周防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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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本能就是那样的一种东西。

    在心里想了好多遍的人，面容会逐渐模糊，就连自己也会跟自己说没什么的来吧来放弃吧，一旦见到一面就把之前所想繁冗复杂的所有心绪全部抛光。

    坐在屋内对着灰暗墙壁抽烟的周防只是感觉到某种安定的气息所以就毫不犹豫地下了楼。

    周防只看见那样比起自己纤细得多的身影站在路对面的灯光下就毫不犹豫地喊了对方的名字。

    这个名字在心头翻滚得太久，以至于快要失去它原本的意义。

    但对方像走丢了很久的小动物一样向自己冲过来然后扑上来的时候大脑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让一切都终结在这一刻也不错。”

    这样奇怪的想法居然也冒了出来。

    这是这个人第几次哭了。

    然后看到的又是笑脸。

    “我十分，十分地想你啊——好想你啊。”

    “啊。”

    “多少也给我一点回应吧？”

    但是周防只是看着十束略模糊的脸庞默不作声。

    “你走吧。”

    和话语完全相反的，周防的双手张开了然后抱住了眼前的人。

    “你走吧。”

    周防在十束的耳边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要闹了。”

    十束安抚般地拍了拍周防的后背，“我全都知道了。”

    “包括你不知道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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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不单单是两个派别要争斗的问题，而是偏激者，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嗯。”

    长长的沉默。

    “总感觉，辛苦了。”

    “嗯？”

    “我说，kg，辛苦了。”

    周防看着十束，然后眼光撇过去“才不是。”

    “做了很多啊，我。”

    周防沉默着坐在床沿。

    十束苦笑了一下。

    然后周防感受到下巴被什么冰冷的物体碰触着，他顺着视线看过去。

    十束站在窗边，眼睛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枪。

    而枪口正指着周防的喉咙。

    十束的眼睛在逆光中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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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现在是这么个情况。”

    夜刀神面无表情地看着宗像。

    ——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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