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章吃了饼子,套了颈子(第1/3页)  武汉歌谣故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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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吃了饼子,套了颈子”这样的武汉老话现在很少有人说了,毕竟时代不一样了,这“吃饼子”和“套颈子”有什么关系呢?话还得从头说起。

    自古以来,不论贫富,婚姻都是人生中的大事,民间也形成一套完整的婚嫁程序和习俗。有“议婚c相亲c纳聘c报期c迎娶c拜堂c闹房c谢人c回门”等。“纳聘”,也称“下聘c过礼”。就是送接聘礼,履行订婚手续。

    朱天民《各省童谣集(第一集)》(商务印书馆,1923年第1版)第79页上刊登了一篇名曰“过礼”的武昌童谣:

    小板凳,搭高台,妈妈家,过礼来。八对鸡,八对鸭,八封饼子八封茶。

    妈妈家,指未来的婆家。茶,也叫“下茶”或“茶定”,旧时订婚聘礼的代称,如三茶六礼c受茶c茶红等。

    传统婚俗中,“纳聘”是一个重要环节,旧时武汉习俗,礼品分“干礼和非干礼”两种。干礼是彩礼银和新娘衣物等,非干礼是猪肉c鸡c鱼c糕点c糖等,一般要送猪肉一刀,饼子(或馍馍)一千,鸡c鱼c糕点若干,都要双数。有钱的人家送饼子,最好是汪玉霞的喜饼,有面子,家境差一些的送馍馍,数量也会相应减少。这饼子馍馍由女方送给自家的亲戚朋友c街坊邻居等,实则向外公告“女儿已经许了人家”。

    地上无媒不成亲,在包办婚姻时代强调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年轻的男女是无法自由恋爱的,自己的婚姻由别人做主。武汉老话“男怕入错了行,女怕嫁错了郎”。对于男人来讲,包办婚姻的伤害相对要小一些,男人可以嫖院纳妾,另寻感情寄托,而对于女人来讲,婚姻就是一次性豪赌,嫁错了人,则是一辈子的无底深渊。

    黎锦晖c吴启瑞c李实搜编《中国廿省儿歌集(第五集)》(中华书局,1923年10月第1版)第3页上有首“红袖头”的童谣:

    红袖头,绿里子,养个姑娘换饼子;饼子换了大家吃,针头抹线娘着急。

    陈和祥编著:《绘图本童谣大观》,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7年7月重版第215页,也选有这首武昌童谣,原题《姑娘》,朱介凡《中国儿歌》34页亦有载录,文字无差。

    饼子不是那么随便好吃的。贪图彩礼,胡乱应婚,这位在家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的母亲,看到女儿将嫁人不淑,前景堪忧,虽其心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前人感叹“姑娘菜籽命”,姑娘就是一粒菜籽,撒在肥地里就肥,撒在瘦地里就瘦,多数人是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只得听天由命。对于女人来说,千大万大,嫁个好男人,唯此为大。

    武汉民间歌谣中,有许多女人控诉包办婚姻的内容,我们把它叫做“女儿苦情谣”。

    韭菜开花满地铺,金锣金鼓嫁小姑,小姑的命不好,一嫁嫁个驼背佬,上床要我背,下床要我驮,这个冤家奈不何。

    朱介凡《中国儿歌》第108页。朱母述唱。

    武汉有俗语:“男服先生女服嫁”,不服又能怎么样?最多只能自叹命不好,埋怨几句而已。冤家,指丈夫,一个给自己带来痛苦而又莫奈他何的人。奈不何,对人对事没有办法,表达上,武汉话有“我奈得何他c我奈得他何c我奈不何他c我奈不他何”等多种形式,很有意思。旧时的“骂媒”之俗,是有深刻的社会原因的。

    苋菜梗,梗也红,根也红,韭菜开花重打重。母妈把我说的盐船上,脚蹬舵,手扯蓬,张开口,呵南风,眼泪流了几茶盅。

    选自北京大学歌谣研究会《歌谣》第一卷第16号(1923年4月29日出刊)第5版,黄朴搜集。刘经菴编《歌谣与妇女》第13页上亦有刊载,原无题,特别注明是“湖北汉阳的”。

    苋,hàn,原作“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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