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望他身受创伤,行路速度多有阻滞。两人并不太快,鹰眉胖老头要追赶上来轻而易举。银枪仅仅穿透了他的衣服,未造成实质的伤害,若说能起到阻碍对方行动的效果,连庐望他本人都不相信。可偏偏至今仍未再次觉察到对方的踪迹,不仅仅胖老头,其他人也是一样。一路顺顺利利抵达卜神村,话说这样岂不很好,然而并不,越是相安无事,越发觉得古怪透顶,庐望他可不相信,对方既然图谋已久的大事结果会闹得虎头蛇尾。
四月份沉寂的夜晚,呜呜作响的朔风,刮剌得脸生疼。秋老虎似乎吞掉了夏天而后灰溜溜地逃走,冬天就要来了啊!
“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怕你撑不住了。”秦曝寒开口。
“少瞧不起人了,大爷我的命还长着呢!”庐望他呼呼喘气。
秦曝寒隐隐有些担心他,这个刀疤脸男人为什么这般拼命他还有些不太明白,至少他知道一点,就目前情势来看,对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他不想这个男人死掉。
方行路一夜,黎明将至,转眼卜神村也近在眼前。权当庸人自扰再好不过,可那不安的情绪始终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看,前方便是树林的尽头了。”秦曝寒心头一热,指着前方说道。他们可以看到无树木遮掩的黯淡天光,出了树林也许就可以看到卜神村上空飘散的袅袅炊烟,一路担惊受怕c惊惶奔逃总算熬到头了。于是他们迫不及待穿出树林。
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炊烟,亦不是隐约可闻的犬吠鸡啼,而是横亘如天堑一般的卜神河。河水宽阔,河面上方弥漫着白茫茫的水雾,如层层叠叠的纱幕上接天穹,将此岸彼岸分隔成两个世界。
庐望他瞳孔一缩,他终于明白所谓“希望的终点即是死亡的边缘”到底为何意思。
方始黎明,鸡啼不过三遍。
秦皇宫内,一间不算大的主居室模样的屋子,右丞相李荃小心翼翼地俯首赶来,左右顾盼,见四下无人,才匆匆推门而入。
烛台上的松脂业已燃尽,烛芯也烧到了根部。豆大的火焰摇曳,随时可能熄灭。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也是一夜未眠。
帐幕里人开口道:“丞相怎么现在才来?”
“彼此彼此,殿下召见的时机也让老臣颇有些为难。”
“好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原本截杀队伍自然不会有半分差池,不过出了点意外。”
“哦,什么意外?”
“十三殿下被一护卫救起。此刻正赶往卜神村。”
“嗯。”帐幕里的人并不意外。
“殿下难道就不怕?”李荃见此不惊不忙的态度,遂问道。
“怕什么?”
“若十三殿下逃出生天,恐怕”
“呵,还能变成怪物吃了我不成?还是说丞相大人对您手中的罗网不够自信?”
“这个自然是包殿下满意。只是殿下是如何知道的?”李荃微微抬头,看着帐幕内的人,眼神有些警惕和抗拒。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态度吧,我愿坦诚相待,自然希望与您同乘一条船。至于您手底下私自积蓄力量,自然逃不过那位大人的眼睛。”
“那位大人?”李荃心头既忐忑不安又狐疑不定。手下暗自囤积班底这事几乎无人知晓,组织更是设在无人出没的深山老林,隔级的手段发号施令,连那些杀手们也不知道最上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就算万一被查出也难以和他扯上半分关系。然而即使如此也被人知晓,想来那位必定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对。”
“那位大人到底是哪位大人?”李荃试探道。
“说不得。丞相大人只要好好替我办事就够了。”
“是。说来殿下和那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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