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眼泪，齐冉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定定地看着我，我定定地看着他，我们俩都没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我，靠在椅背上直直地看向前方。

    许久，他启动了车子。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方向盘：“你要带我去哪里？”

    “出去转转，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你刚才在对我做什么？”

    齐冉烦躁地把车停在路边：“我对你做什么了？”

    我一下子火大了：“你说你对我做什么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他没吭声，我继续问：“你喝了多少酒？酒气这么大！喝了酒还开车。你刚才是算酒后乱来吗？”

    齐冉目无表情地说：“我没有醉。我在做什么我清楚得很。”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那你倒是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他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转头看向我：“我吻你了，我就做了这个，我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因为我醉酒了，我根本没喝醉，这点酒醉不了！我心里清楚得很。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你说为什么？”

    我不甘示弱地回击：“是啊，你说啊，为什么，你今天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

    齐冉看了我几秒钟，他的表情有怒气，有焦灼，还有一点若隐似无的悲伤：“不是莫名其妙，我吻你，只是因为我爱你。你从来不知道吗？我有多爱你，我爱了你多久，你真的从来不知道吗？”

    我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冉与我的关系，我曾经纠结了几年，我知道他喜欢我，或者说，我以前认为他曾经喜欢我，但是我也以为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我们的这一页早就翻过了。如今，他突然这么说，我不仅有点转不过弯，更不知道该如何接应。

    我喃喃地说：“你不是你不是跟孙一琳在一起吗？”

    齐冉再次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我不爱她。”

    我惊诧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不爱她。我跟孙一琳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放开心结。”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冉继续说：“你知道的，我爱你，我只爱你。”

    说完，他看向我。他的眼神在夜色中无比清冽，竟没有丝毫醉意，只有无尽的悲伤。我看着他，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哥哥齐冉，此刻，在我以为我们各自安好后这么多年，他对我说了这么一番话，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有震惊，有愧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看着齐冉，忍不住再次掉下眼泪：“齐冉，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齐冉苦笑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是啊，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痛得要窒息。

    他看着我，眼眶也开始泛红：“安安，我们一起长大，我在你身边二十几年，可你为什么就不爱我。时沐晨，你进了大学才认识他，不过一年多，你就爱上了他，这是为什么？”

    我除了哭，竟一时说不出什么。

    他的眼泪终于在打转半天后掉了下来：“爱情是不受控制的，是不是？所以，我对你的爱，我也无法控制啊，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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