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相信你给我的才是真的账本?”其实心下已经存有七分信任。
“侯爷若是相信,那账本便是真的。”
“若是我不信呢?”我含笑反问。
“那么在您眼中它便是假的。”一语双关。
“那你又何必要送来假账本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扣?”这一点令我颇为不解,以他的言谈举止来看与那甘愿背黑锅的无私圣人形象没有半点相符。
“这虽不是什么好方法,但确实是能让在下被公子单独召见的最快的途径。”
原来自己一早就被别人算计了,不知道为何总有一股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不快。
“岁止,榆见,你们把账本送到账房让他们去验一验看看是否有假。”我沉下脸色,随手将白微生送上的账本夹在中间。
白微生神色自若,甚至毫不客气地站起来坐到一旁的客座上等待答案。
我又翻了几本账,榆见他们才气喘吁吁地跑进屋子里。
“公c公子,账房先生们都算过了,说刚送去的账本全是真的。”
“嗯,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沉吟道,余光瞥见白微生一副“我早已知是如此”的得意表情。
“你是早知道大掌柜会找你当替罪羔羊吗?”我问他。
“一部分是,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下有贵人相助。”白微生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拱了拱手,“若是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回去了。”
我微微肯首,直待他完全离开视线才伸手打开纸条。
“账本有诈。”
与江尚书递给我的纸条上的字迹分明出自同一人的手中。
“是朋友吗?”我才突然发现或许我并没有想多的那么强大。
“我得再去会会那位只手遮天的大掌柜了。”
或者说,我根本是弱小得连什么都改变不了。
爹爹在边关的战事越发吃紧,听前线的探子回报说有几次都从队伍里揪出了敌国的探子。
于是皇上每次召见我时眉头亦越发的深锁。
“程爱卿啊”皇上在退了早朝后开口唤了声我。
“皇上还有什么事吗?”我回头作辑。
他盯我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或许我早该猜到,这是铁血帝王对我们一家的最后一点心软。
不过才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那个曾被爹爹说过繁荣非常的如画边疆终是被敌国的战旗插在了上面,多少守关南解的士兵用鲜血沁满了那片他们月夜坚守的土地。
随之而来的,是一具漆黑的灵柩被几名身上各处绑满绷带的幸存士兵用两驾马车拉到将军府大门。
“公子,老爷回来了,您去再多看看他吧。”原本不过花甲的管家短短几日来花白了头发,双目浑浊,背也驼了几分。
“知道了。”或许是爹爹太久没在我的身边,所以听到他的死讯时我才能如此无动于衷。
“公子,把孝服穿好再出去,莫要让人笑话了去。”管家拿起素白的孝服轻轻的盖在我身上,宽大的孝服像是爹爹的怀抱,温柔得不可思议。
“管家,爹爹呢?”我站在堂中,伸手摸着一块略显粗糙的木头。
“公子好好看看,老爷就在那里呢,他一直就在这里”管家用宽大的孝服袖袍捂着嘴呜呜的呜咽着。
“我的爹爹呢,我怎么就看不清他的样子了?”眼睛的水汽像一层太厚的窗纸,生生阻碍住了视线。
“我怎么就c看不到我的爹爹了”我用力地用袖袍擦干眼泪,可越是这样,眼泪就越涌越多。
“我怎么这么没用,明明挨了打还不会哭的,明明和爹爹分别时还不会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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