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当空,微风清凉。
晚饭过后,我双手抱胸直直倒在绵软的草地上。这个时候,爹爹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吧,忙了一天应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我到底还在不在府里。话说这里的天空真高啊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没有爹爹的原因。
左相府内,男人的脸孔像地狱缓缓浮上来的一颗黑宝石,周身沸腾着盛怒的戾气。
“公子呢?”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延。
“回c回老爷c小的今天早上看见公子领了一个家丁外出了c”家丁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吐出一句话。
“去哪了?”
“不c不知道。”
迎面一股飒飒的掌风,人高马大的家丁就被扇到墙上,成了一张年画,口中不停吐出血沫。
男人拂了拂袖,站起来,俯视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才们,“把公子找回来吧。”
“是。”
山郊外,
“啊嚏!”背后一股凉风,我揉了揉鼻子,弥望四周,到底是谁在说我。
“晚上山郊的风比较冷,着凉了?”男子拿了件外衫,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利索地穿上,背后果然不凉了。
“你是十年前向圣上提出退隐的羊国师,对吗?”我转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只觉这个问题从我口中说出隐约间有点熟悉。
“是。”他没有多余的掩饰,直截了当的承认。看他的表情,竟有种早料到我会这样问的意味。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国师这个官位,明明当国师不是能给你家孩子和夫人更优越的生活环境。”诶诶诶?怎样感觉这种话我说过,我说过吗?没有吧
他轻笑,“身居高位不敢恋栈。”语调间尽是无奈。
“哦,原来是这样。”虽然早知道圣上的手段,但直觉还是觉得不是这个理由。
“睡前来点有趣的玩乐怎样?”他忽然建议道。
“好!我赞成!”三儿倏地从草里钻出来。
感觉她越来越像方绯朵了
我不禁汗颜,要是长大后真的长成方绯朵那个样子该怎么办
——郡主府内,
“啊嚏!”方绯朵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郡主没事吧?”一旁的侍女急忙的上前问道。这尊大佛要是病倒了就不得了了!
“没事!说不定是临安在想本郡主呢!”方绯朵豪迈的一挥手,又继续拿起手上的一块布扎扎扎。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这头才应下要在睡前玩些什么来助助兴的我下一秒就后悔了。
只见得男子搬出一把桐木琴,我痛苦的捂着脸哀伤着。
这世上,我最怕的东西有两样,一是爹爹,二就是有关风雅之事的一切东西。
爹爹在我小时候也曾温柔的在我睡前替我奏琴,只可惜他的琴技有所欠缺,而我在他往日的武力压迫下也不敢有一句差评。
不过人的所有心事都是可以从梦话中透露出来的,更何况是年纪尚幼心智不全的我。
连续几夜的折磨后,我连在才敢梦中开口拒绝爹爹的奏琴,很恰巧的,居然被爹爹听到了,于是我又挨了一顿暴揍。
不过幸好爹爹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琴了,所以我挨的揍也是蛮值的。
如今让我再次面对这个童年噩梦,我还不如现在连夜回去挨爹爹的一顿揍。
“我的琴技还是不错的,所以公子的表情不用那么的痛苦。”男子说完便抚起琴。
如流水咚咚,空灵澄澈。
着实不错,一曲罢,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
“我也会弹琴。”羊氏想来是听到了琴音才从屋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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