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许略略退了一步，跟san保持一条手臂的距离，然后直视她，清楚直接地回道：“不是我做的。不管你相不相信，都不是我做的。”

    san显然不会相信，神情恼怒，“如果不是你做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说？空穴不来风不是吗？”

    顾知许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真的轻笑了一声，“你我都是做审计的，在这个行业里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算短了，难道不知道所有的结论都必须基于可靠的原始资料吗？大家都这样说，就一定是真的了吗？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总知道吧？”

    “伶牙俐齿就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吗？那次出差，一起的除了你，就只有anna，不是你，难道会是anna？你当我是傻子？”

    “你最起码的逻辑能力呢？除了我们，就不能是别人了吗？”顾知许看着她，眼中有着不甚明显的失望，“san，我一直在想那些照片说不定是合成的，有人想要陷害你，顺手拉我下水，没想到却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你现在忙着找嫌疑人有什么意义呢？找到了嫌疑人，你就能变成无辜的吗？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只会想怎么把影响降到最低。人的一辈子，还很长。”

    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儿，发生这种事情，san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了。虽然之前闹过一些不愉快，也不能苟同她的行为，但是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所以她不会落井下石。

    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也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呆愣爬上san艳丽又颓废的脸，“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顾知许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说完之后，再没有半点停留，径直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继续干活儿。

    周围的窃窃私语就跟六月天傍晚乡下水塘边的蠛蚊一样，嗡嗡地半刻不停歇。可能是顾知许表现得太过平静无害，渐渐地，开始有人围到她身边来，做出一副知心朋友聊天的架势，想跟她套话。

    想当然，所有人都注定要失望而回。

    顾知许的回复一律简短精干。

    “不是我。”

    “不知道。”

    “没听说。”

    打发吃瓜同事的同时，顾知许的眼光往不远处飘去，唇角轻轻勾起，眼神冷凝成冰。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的猜测，不会错。

    按照那人的一贯秉性，这个时候早就踩着恨天高，噔噔地扭到她面前，对着她一顿冷嘲热讽了。再怎么有心机，毕竟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总还是不那么淡定的，这不就不敢跟她对上了吗？

    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总得有点表示，不然，还以为她是软柿子呢！

    顾知许打开手机，准备找公安局的朋友帮忙，却惊喜地发现，程东洋已经把一切都帮她搞定了。

    程东洋发来的qq信息里，有网吧的截图，有出行记录的截图，有聊天记录的截图，放在一起，真相昭然若揭，果然跟她的猜测别无二致。

    回了一个飞吻的表情，顾知许把所有截图一一保存，然后突然想起飞鱼论坛上的帖子来，打开一看，却发现帖子已经被删了。

    果然公司财大气粗，办起是来就是利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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