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觉得自己脖颈之间凉飕飕的,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姑娘您快走。他有刀。别管我。”半夏撑着力气,说出这几个字,整个人都瘫软来。
小二一只手拿着菜刀,另一只手扯着半夏的肩,强迫她站起来。
“把银子财物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阿念端坐好,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张伯,倒茶。”
“啊?”张伯一怔,随即应道:“是,姑娘。”
张伯将倒好的茶,递到阿念面前。阿念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而后说道:“她不过是我一个侍女,是个卖了身的奴才。渚城买个侍女,便宜的不过一二两银子,麻利俊俏的,也不过十来两。你究竟是为什么觉得,我会为了她,把银子都交给你。”
小二动作一滞,忽然露出一丝笑意,紧了紧架在半夏脖子上的刀。
那刀本来就离半夏的脖颈很近,这下,她只觉得脖颈上一阵刺痛,鲜红的血珠,顺着刀刃流了下来。
“你莫唬我。我知晓你们这些大户小姐,对自己的侍女多多少少都有几分主仆之情。你若是不在意她,为何还会要留下来?不是应当赶紧逃了才对?”
张伯见半夏受了伤,焦急地说道:“你别冲动。你现下不过要钱财,若是背上人命,便不好了。”
“张伯,你以为他身上便没有人命来?”阿念说道,声音清冷疏离。
“姑娘,这”张伯没了办法。
小二笑道:“还是这小娘子有眼力,老子身上可背着十几条人命,也不在乎多这一条。你们若不在意她的命,我便将她杀了,再来对付你们。”
阿念眸子一冷:“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杀。”
几乎只是一瞬,阿念的身影便不见了踪影。小二忽然觉得背脊一痛,整个人便像是被抽走来筋骨一般,瘫软了下去。再瞧去,便见着阿念正站在他身边,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
半夏现下药力还未过,摔倒在地上,被张伯扶来起来。
等她缓过神来,方才的恐惧与委屈,终于一股脑地涌了上来,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
小二恐惧地看着阿念,想说什么,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姑娘”半夏抽抽嗒嗒地唤来一声。
阿念走到她身边:“以后叫你喝茶,你还敢不敢不听话来?”
半夏一面哭着,一面说道:“不敢来,不敢来,姑娘以后便是让我吃姑娘让我吃什么我都吃。”
阿念瞧着她这副委屈的模样,掩嘴笑了笑。
“好了,莫哭了。张伯,麻烦您倒杯茶,给半夏喂下去。”阿念转身,看相小二:“至于你”
见阿念看他,小二面色更加惊慌。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远远地便听见有人在喊:“姑娘!”
四人皆朝驿站外瞧去,只见四匹黑色的骏马,疾驰而来,停在来驿站门口。马上四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利落地翻身下马,走了进来。见到驿站中的情形,四人皆是一怔。
这四人,正是方才行商商队中的人。
“四位这是?”阿念问道。
四人中,为首的朝阿念拱了拱手:“我们主家是行商的商人。曾经好几只小的商队,路过此处,都失踪了。此次货物多,便请了我们兄弟几个一路护送。方才离去时,见这小二贼眉鼠眼,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我们兄弟几个放心不下,便想回来看看。却不想姑娘竟然有这般武艺,倒是我们兄弟几个多管闲事来。”
阿念笑着屈膝朝他们回了个礼:“多谢几位义士了。我哪里来的武艺,不过是懂些歧黄之术,所以识破来他的计谋。”
“姑娘过谦了。既然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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