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她真的不会啊。别说演奏了,便是弹,她都不会。从小到大,她颠沛流离,爹爹扮作乡野里最常见的农夫,而她也不过是个村里的野丫头。何时碰过这等高洁的东西。
但不等她说出口,便觉得一阵力量推着她,在案前坐下。
那股力量熟悉而温暖,她知晓,是炙羽以灵气推动她。
她抬眼看了炙羽一眼,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却仍是顺从的将琴放在了琴案上,并坐了下了。
炙羽点了点头。
玄烛瞪了他一眼,心一横,双目微闭,便那样坐着。
场上众人的目光,皆聚集在玄烛身上。四周一片寂然,众人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微微发出一丝声响,便错过了第一声琴音。
众人屏息以待。
可过了半晌,也不见玄烛动作。下面开始议论纷纷。
“这姑娘为何还不动作?”
“不知啊”
“难道她压根就不会,方才不过是故弄玄虚?”
“嘘你小声些。你方才又不是没瞧见,这姑娘身边的男子,就那样”那人学着炙羽方才斫琴那样,手轻轻一抚:“一看便知,不是人界之人,若是惹恼了他,当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玄烛耳力极好,细小的议论声悉数钻入她的耳中。
玄烛眉梢轻挑。
这半晌没有动静,她也着急啊!怎的?炙羽这是不打算管她了?不是他巴巴着,将她带上台,让她坐下的吗?
难道是这几日,她与他闹别扭,他想要教训一下她,刻意让她出出丑?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
正当玄烛腹诽着,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似乎离她很近,近到她仿佛能够感受到,喷薄在她脸颊上的热气。
玄烛惊讶地睁开眼,却见炙羽正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负手而立。那姿态,仿佛他所立之处,并非桃花宴的舞台之上,而是立于一览众山小的巅峰之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绝世独立的感觉。
玄烛微怔。
方才那声轻笑,难道是错觉?可她方才分明感觉到,炙羽就在她的身边,就像往常那样,从她身后,将她环抱在怀中。
玄烛心中还在疑惑。忽然,她的右手,被人轻轻执起,抚上琴弦。
玄烛双眸微缩,朝自己手上看去,却只看见自己的手,并不见那只操纵着自己的手。可那温柔的触感,和喷薄在她耳边的气息,还有她背脊靠上的胸膛让她知晓,那人便是炙羽。
见玄烛有了动作,原本淅淅索索的议论之声,戛然而止,场上比刚才,还要安静几分。
玄烛渐渐放松下来,任由炙羽纵着她的双手,在琴弦之间流连。
“铮——”第一声琴音起,仿佛瞬间撕开了一张锦帛,在人们心口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虽只是一声,但好琴之人皆能听出,这姑娘手中的琴,竟然丝毫不逊于久怀,甚至,比久怀更胜一筹。
不,应当说,久怀与它比之,简直有着云泥之别。当然,此次这个云,并非久怀。
看来如今七琴,要变成八琴了,且久怀这第一名琴的地位,也不保了。
只是,方才见这男子,不过随意取了桃木,随手斫琴给这姑娘使用,为何竟能发出这般仙音?难道是凑巧了?
对于好琴之人来说,凑巧这事,他们是不信的。
一位好的琴师,即便天赋再高,但手上的技艺与曲中的情怀,若非千万次练习,绝不可能有所造诣。
斫琴亦是如此。
可如今事实摆在他们眼前,他们如何能够相信,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少年,为何能够斫出一把能胜过久怀的琴?
除了巧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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