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善忍不住哈哈大笑。
似是许久没有这么开怀了。
予姝给他斟了杯酒,他接过仰头喝下,予姝又给他斟满,这才从食盒里拿出了第三道菜。
“白灼翡翠心。”酒意上涌,方善面颊微红,用竹著指着盘子中的菘菜朗声说到。
“嗯。”
“我可不爱吃这个。”
“是。师父总爱吃些肉,少食这些蔬果。可我爱吃,总是央着师父陪着我吃,师父才肯动筷子。”
“你是爱吃这菘菜,只是雅山上少有,你便将引鹤楼后面的那片地铲了,自己种。可惜了我那些药材。”
予姝掩嘴笑了笑:“有什么好可惜的,反正师父也不懂药理。种那些药材,也不过是为了将那些野山鸡喂养得肥美一些罢了。”
予姝总共准备了八道菜,几乎每道菜二人都能说笑半晌。
直至菜上齐了,说笑间,酒已经下了半壶。
“予姝啊”方善忽然收了笑意,盯着手中的酒杯。
“师父”
“此次一别,怕是今生再无机缘相见了。”
予姝心中一酸:“师父明日,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方善握着酒杯的手又紧了紧,直至指尖发白。
“为了阿年?还是为了你们所说的蝉风?”
方善缓缓地抬起头,望着予姝,却又仿佛透过予姝,望着另外一个人:“都不是。予姝,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今日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当年我与乐山同时入了雅山,拜入师父门下。当时与我们一同的弟子中,有一名叫做妙言的师妹。”
方善嘴角勾起一丝笑,这样的笑容予姝从未见过,可那一低头的温柔,可以让予姝肯定,那妙言,定是方善的心上人。
予姝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几滴泪在眼眶里,险些滚落下来。
方善又饮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当时我与妙言师妹交好,我亦爱慕于她。只待到她十六岁之时,便向她表明心迹。可是”
方善忽然眼神一寒:“就在妙言师妹十六岁生辰的前夕,她被人。失了贞洁的师妹,整日以泪洗面。可无论师父如何逼问,她皆不愿说出那个畜生是谁。”
“没想到的是,便是那一次,师妹怀了那个畜生的孩子。”方善望着予姝,仿佛再看那一年,笑颜如花的妙言。
“师妹的肚子一日日的大了起来,师父留不得这个孩子,可师妹却死死地护着她。后来,师父趁着师妹不慎,将药下在了她的吃食中。”
“那药下得古怪,寻常大夫束手无策。我便想要去求求当时名噪一时的庄神医,可却扑了个空。所幸的是,当时遇见了蝉风,他给了我保胎的药丸。这才保住了师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
中间的细节之处,方善没有详言,只是叹了口气,摸了摸予姝的头。
“雅山自然是待不了了,我便带着师妹逃了出去,给她安排了隐世的住处,待她平安生下女儿才离去。”
此时的予姝,已经香泪满腮:“所以,娘亲一个普通农妇才有一身修为?所以,娘亲在去世之前,才执意让我来雅山拜师?所以,从来不收弟子的您,才会收下我这唯一一个弟子?”
方善点了点头。
予姝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爱慕自己的师父,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可笑的是,她自以为情真意切,自以为离经叛道只为他,到头来,他心里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予姝冷笑一声:“那师父可否告知,我父亲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今日乐山的一席话倒是古怪。说不定”后面的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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