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遍体生寒。
她犹记得她第一眼看到丰笠,是在将军府的大厅里。
当时,他冷冰冰地命令她喝那碗人参汤,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她则余光看了他的侧颜。
那时他一身藏青色的锦袍,浑身透着有别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她几乎没有办法将这样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与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战神结合在一起。
现在,他同样一袭藏青色的锦袍,他的脸冰冷得令人发颤,他的眼凛冽得令人胆寒,他一身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她终于明白他的确是战神,一个实至名归的战神,一个绝不容易对付的人,她怎能异想天开的以为能轻易拿下他,最终导致了眼下这样的结局。
“不要?”丰笠冷寒到极点地重复这两个字。
锦绣没办法再与他对视,快速转回头来,看向一直用剑对着她的白涧,“那天在府衙门口,听你的父亲亲口说,剑上的毒是他涂的,你喜欢堂堂正正抓人,你不喜欢耍阴招。但是,不管怎么样,毕竟是你用涂有剧毒的剑伤了人,你怎么说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挟持了你的父亲,从他身上拿到了解药,我本来可以直接杀了他报仇的,可我并没有那么做,我没有伤害他分毫。看在这两点上,不知道你能不能放开我,让我和我的同伴说几句话?”
白涧居高临下盯着锦绣的眼,她的一双眼还和那日一样清澈。没错,剑上的毒不是他涂的,但用涂了毒的剑伤了人的的确是他。她那天挟持了他父亲,也确实没杀他。
锦绣还是没办法从白涧的脸上看出喜怒,没办法判断他被她说服了没有,只能盯着白涧的眼试探性地慢慢后退,一点点往后爬,远离开白涧手中的剑。
等爬出一段距离,确定一直没动的白涧应该不会动手后,锦绣不动声色地抓住地上的一把泥沙,快速从地上爬起,飞奔向瀑布边的息玥,不顾丰笠手中的剑还直直对着息玥。
息玥虚弱地咳嗽,手里的剑在这时忽然架上他自己的颈脖,对丰笠威胁,以防丰笠对冲跑过来的锦绣出手,“你要抓的是活口。要是我死了,你也没法回去向西岭帝交差。让她过来,不许伤她。”这样的自杀戏码,没想到有一天也会用到他身上,息玥暗自好笑,但他真的是已经没办法再动了。
锦绣顺利跑到息玥面前,停下脚步。
息玥用剑架住自己颈脖的这一小小举动,就已经快耗尽了他目前的所有力气。眼见锦绣安全的到他面前,丰笠没有动手,他有些脱力般地放下手中的剑,将剑抵回地面用来支撑身体。
锦绣扑上去,双手一把搂抱住息玥。
息玥顺势搂住锦绣纤细的腰身,将自己的大半重量靠在锦绣身上,不停地喘息。他不知道锦绣这个时候跑过来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锦绣怎么会这么主动的扑上来抱他,他的一双眼依旧对着丰笠,时刻防备丰笠突然动手。
丰笠面无表情。
锦绣的心跳得极快,还有些无法平复。她这么抱着息玥,面朝瀑布,背对丰笠,她能感觉到丰笠的目光落在她和息玥身上,那目光几乎快在她的背上灼出洞来。她也喘息,喘息着迫使自己冷静,就这么紧抱着息玥不放,不回头,贴在息玥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你落在丰笠手中,可有活命的机会?”
“我的身份特殊,宁可死,尸骨无存,也断不能落在丰笠手中,不能让丰笠看到我的脸。”这也是息玥始终不扯下脸上蒙布的原因,不管蒙布已经染了多少血,与多难受的贴在脸上。他的声音也很轻,同样咬着锦绣的耳朵,双眼依然如防狼一样的防着丰笠。
锦绣的语气不变,“我同样不想落在他手中。那么,我们不如孤注一掷,最后拼上一拼。你听我说,你身后的这个瀑布,高十二丈到十五丈,底下的水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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