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蒙蒙亮,公鸡刚打了鸣,方言便被邹梅香从睡梦中叫醒,她揉着惺忪的双眼,跟着邹梅香到了隔壁厨房。
所谓厨房也不过是半敞开的大厅一般大小,灶台跟方言一般高,灶口前放了一把三脚矮椅,放了几根枯柴禾,早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三面墙壁全是或大或小或疏或密的裂缝,上面还密密麻麻挂了各种大小不一的袋子。
灶台对面一个立柜的碗柜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四脚的木头都腐烂了,只能垫几块瓦片保持平衡,屋顶的几个破洞都用茅草挡住了。
邹梅香挽起袖子,从木柜旁边的缸里装了小半钵米,是准备做早餐了。
方言想起自己的肚子,似乎已经没有感觉了。
邹梅香看了看方言,发现她似乎走神了,不喜道:“看仔细了,以后每天这个时辰起来做早饭,做不好,就没饭吃。”
方言看着自己的脚尖,没出声。
“吃完早饭把外面的鸡鸭喂了再上山砍一担柴,不然没有午饭吃,中午要把衣服洗好晾好,兔子吃的草拔一篮,柴砍一担,否则别吃晚饭。”
“知道了。”方言依旧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的回答。
红色的小皮鞋子是去年姥姥带方言去街上买的,又软又好看,可现在鞋面上留下好多划痕,看起来可丑了。
邹梅香也没再去管走神的方言,只是自顾自的开始煮饭。
方言很快就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邹梅香的每一个步骤,从明天起就该她自己煮早饭了,她可不想明天就没有早饭吃。
大约半个多小时,早饭就煮好了,邹梅香打开锅盖,白腾腾的热气冲出锅外,熏得邹梅香把本来就皱起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米粥煮的很稀,配上几片腌的有些发黑的萝卜干,咸咸的,有些发硬。
吃了早饭,方言拿着邹梅香不知道从哪摸出的一把小短柴刀和一根两头尖的小木棍,出了后院门顺着邹梅香指的方向往后山走去。
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子背着书包一边笑一边互相追跑,方言有些羡慕,她以前在城里也上幼儿园,可她没什么朋友,他们都说她是怪人,经常会突然大叫,突然大哭,有时还会自言自语。
方言绕着小路上了山,沿着路边捡着树上掉下的枯枝,怀里的枯枝也抱不住了,方言把枯枝放下,就边砍了根草藤将枯枝捆好,四下张望,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林子深处了,透过树叶的缝隙,太阳已经炎炎当空,看着不知通向密林深处何方的小路,方言决定就近捡些就回去,便离开了小路往旁边较为平坦的地势走去。
“呱”一只黑色的鸟被走近的方言惊飞,方言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中刚捡的的柴禾也散了一地,手心摁倒边上枯枝,被刺破的手皮,火辣辣的疼痛。
“哇,呜呜呜。”
方言坐在地上,将手边的柴禾拼命扫开大哭了起来,几天来拼命压抑的委屈如泉涌般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密林里怪异的虫鸣附和着她的哭声飘进密林深处,哽咽着哭累的方言看着自己手心的伤口,又抬头望着叶缝中稀薄的蓝色天空许久许久。
直至太阳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倾斜,方言才开始捡刚才被自己扫开的柴禾,手上的伤口不深,但是每个动作牵扯着伤口,都让方言嘴角微抽,方言暗自告诫自己这不算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好。
密林深处,一双绿色的眼睛目送方言挑着两捆比她个头还高的枯树枝往山下走,树木越来越稀疏可以看到山下的房子了,方言加快了脚步,额头的汗滑过下巴,感觉盯着自己的那道视线终于从自己身上移开,微微松了手中紧握的柴刀和绷紧到临界点神经。
到了山脚,方言将柴禾靠在土坡上,自己则坐田埂上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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