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海兰珠正好对着镜子想要将头顶上的那些簪花珠串给取下来，可骤然听见阿潋问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阿潋往日里还算妥帖，今日怎么就问了这样一句话来了？

    虽然海兰珠并不羞于在旁人面前说起自己和皇太极之间的事情，但是骤然被阿潋这样问起来难免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不舒坦的。

    “有些事情，你看这心里有数也就是了。”海兰珠语气稍冷了几分，说道：“你将水放下，让菡萏进来伺候我洗漱吧。”

    阿潋听了，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煞白，脸上十分难看，可无奈却还是只能退了出去。

    阿潋咬牙出去的时候，俏脸没了血色。彼时外头有小丫鬟在值夜，裹着被子在边上正昏昏欲睡呢，没曾想竟是瞧见阿潋从里头出来了。

    “阿潋姑娘这么快就出来了啊？”小丫鬟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又看了看屋子里亮着的灯光，不免好奇道：“咦？姑娘不是还没睡下么？”

    往日里，她们这些在里头伺候的丫鬟都是要等着屋内海兰珠熄灯歇下才会出来的。

    当然，从前菡萏伺候的时候都是睡在外间。这一整个院子里头，也只有菡萏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而阿潋来了以后伺候得殷勤，海兰珠瞧着也就算了。不过到了夜里的时候，阿潋还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休息的。

    “姑娘说不要我伺候了。”阿潋脸色有些尴尬地丢下这句话，也不管小丫鬟一脸疑惑的样子就已经抬脚过来了。

    同样地，原本正在小厨房里头查看早膳食材的菡萏见到阿潋出来，也颇为惊讶，问了一样的话，却见阿潋脸色更是不愉。

    “姑娘让你过去伺候。”阿潋道：“菡萏，终究我还是不得姑娘信任的是不是？”

    阿潋也不知怎的自己竟是有勇气能够问得出来这样的话，可是却在问出口以后很快就又后悔了。

    菡萏和海兰珠之间的关系一向是极好的，怕是她用这样的话去问菡萏也是没什么用的。

    果然，菡萏听了阿潋这话以后也是一愣。

    不过转念一想到当初海兰珠话里话外隐隐包含着的那些对阿潋的心思，倒是一下子也稍稍明白了三分。

    “你伺候姑娘的时间到底短了些。”菡萏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想着安慰一下阿潋。

    可阿潋却是摇摇头道：“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姑娘那儿还等着你伺候呢，你还是快些过去吧。”

    菡萏见阿潋坚持，也知道自己再也劝不了什么，如此便就离开了。

    屋子里头，海兰珠已经自己洗漱完毕。见到菡萏过来的时候，只是淡淡地问道：“是阿潋将你叫过来的？”

    菡萏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就将方才阿潋问自己那句话的事情告诉了海兰珠。

    海兰珠听了以后果然也是皱眉，叹息一声就道：“说到底阿潋心思还是太深了一些。我将她带到博尔济吉特府里来是心软，可也终究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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