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弃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大汉正从道观内走出来。
他,身材高大,脸色焦黄,口大似钟,鼻子宽平,两眼大如铜铃,样貌甚是凶恶。
一步一步,他步伐沉稳,朝着天无弃慢慢走来。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有震动,仿佛承受不住那巨大的重力而在颤抖。
配合他高大的身躯,天无弃感觉一座大山正向他紧逼而来。
天无弃忍住心中惊惧,没有后退一步,默然站立,一动不动。
大汉走到天无弃身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眼前不及他腰部的小小身躯,忍不住大笑起来,仰天大笑。
天无弃抬头,语声平淡,说道:“你笑什么?”
笑声慢慢停止,道士说道:“我笑拉木骨,“神杖喇嘛”竟然会伤在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屁孩手里,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天无弃原本还不解,那日拉木骨为何占尽上风却离开。现在已明白,原来他受伤了,只是奇怪,为何这个大汉说是自己伤了拉木骨,感觉没有啊!
心中疑惑,他却少年老成,不动声色。大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占我道观?”
大汉“咦”了一声,道:“小屁孩,怎敢这么大声和我说话?”
天无弃沉声道:““神杖喇嘛”拉木骨都伤于我手,你又算什么?”
他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又不知对手深浅。如果激怒对手,说不定有机可乘。因此故出狂言,贬低对手。
大汉却异常地平静,没有动怒,只是轻声叹道:“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不仅越来越无礼貌,还越来越大言不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道观内传出。
只见道观内,走出一中年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叶西风。
叶西风的双眼盯着天无弃,眼神之中,怒火万丈。
碎骨之仇,永生难忘。
一只手已经废了,仇人就在眼前,怎不让叶西风暴怒。
但天无弃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被蛇咬,千年怕井绳。
虽然明知上次是自己大意,不小心被天无弃伤了手。再来一次的话,绝不会悲剧重现。但现在,站在天无弃面前,他心底竟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但是,自己若不能走出这一关,则心魔难以消除。以后遇到天无弃,未战先怯,非修道者所愿。
想到此处,叶西风胸脯一挺,朗声道:“天无弃,你真有眼无珠啊!站在你面前的乃是“江州十霸”之一——关山石道长,人送绰号“八卦神拳”,见到关道长还不磕头行礼?”
修道者之间的交往,除非是同门同派之间存在辈分差别,或者遇到特别德高望重,即将踏入仙班的令人敬仰之辈,其它并没有磕头行礼之说。
平辈之间,或素不相识的两人之间,让人磕头,完全是种侮辱。
叶西风正是想通过这种侮辱,去除心中的胆怯。
若是遇到没出山的天无弃,奴隶身份,对世事懵懂不知,也许会茫然地磕个头。
但今非昔比。
现在天无弃修道时间虽短,却深有领悟。
道法自然,在他心里不仅仅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与自由。
世间某些礼仪法则,让他觉得虚伪,觉得可笑。而磕头这一项,正存于此可笑之列。
他冷冷地看着叶西风,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说道:“道法有言:一切法空,诸法平等,众生平等。叶道长让我磕头行礼,岂非有违道法?难怪叶道长虽年长而不得道啊!”
叶西风对于道法,领悟确实肤浅。但被一个小毛孩子嘲笑,脸色未免难看。他心中的怒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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