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慕容秋被押解南疆,皇帝这般宽恕也得到了百姓赞誉,谁知三日后邢军来报,那人在途经平口河的时候,自溺而亡了。收藏本站
人都已经遣走了,死活也不重要了,御史府的东西部变卖,余下家眷逐出京去,而慕容清也很快上任了。
他没再来找江淮,那人也并未主动。
日子渐至清明。
此次扳倒慕容秋的事,满朝官卿都是心照不宣,他们知道是杨峤背后的江淮指使的,遂朝上往来,皆恭敬巴结。
而成王死后,长欢一党彻底消停,太子一党也是悄无声息,如今的朝上,也就只有袁盛袁侯爷能与江淮一战。
但后者十四州遍布人脉。
这大汤,终于大半都是旧臣的天下。
再说黄一川,他虽然投诚太后,但他知道这人和江淮并不同心,遂私下还是亲近江淮更多,本无二心,江淮自然以心腹待他。
只是他想着,找个机会拉沈萧去投名。
长欢已经不行了。
晌午一雨不停,他和韩渊结伴去国学院喝酒,困怠之后索性睡在了那后阁,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韩渊已经不见了。
喝了一肚子的酒,估计是出恭去了。
黄一川起身下榻,睡眼惺忪的往出走,谁知他刚要推门,就听到外面的半厅内传来韩渊的声音:“你是?”
他在这长欢麾营卧底许久,本能的警惕停住,贴耳倾听。
“回司业大人的话,属下是押解慕容秋的邢军。”
那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随即是韩渊道:“慕容秋不是投河自尽了吗?”
“不错,可是他投河之前给了属下不少银子,让属下把一样东西交给沈祭酒,可沈祭酒今日不在,属下知道您和沈祭酒所以就想把这东西交给韩司业您,也是一样的。”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御侍大人这两年的贿银账本。”
门后的黄一川闻言登时瞪眼。
江淮的贪账!
他紧皱眉头,可转念一想,慕容秋为何临死才把这东西拿出来?
果不其然,韩渊也问道:“他为何现在才拿出来?”
那邢军答道:“慕容秋说当初事发时拿出来,有他的滔天大罪在前面摆着,这事必定是滴水入大海,起不了什么波澜,等这事情过去了,御侍大人独悬高位,这东西才致命。”
“知道了,多谢你了。”
“韩司业客气,那属下就告退了。”
黄一川听着,眼珠转了转,赶紧跑回后阁往榻上一躺,只当自己酒醉还没有醒来。
闭眼装睡间,他听到木门开合的声音,随后有脚步声传来,韩渊好像在他榻前站了站,也没叫他便离开了。
待其走后,黄一川撑身坐起来,有些不安。
韩渊为何不叫自己?
难道他知道自己和江淮的私交了?
但不管怎么说,韩渊是绝对不会放过江淮的,当年科举,他在国学院被诬陷作弊,受了那人天大的屈辱。
屎尿灌身不怕,但作弊的话,文人风骨最忍不了。
黄一川想着,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穿厅出去,站在门前,院里正好有路过的学生,忙向他行礼道:“给侍郎大人请安。”
黄一川严肃道:“我岳丈呢?”
学生道:“回大人的话,沈祭酒还没有回来。”
“那你们司业大人呢?”
“好像是入宫去了。”
黄一川的心猛地颠簸,知道韩渊肯定是入宫上奏去了,遂也赶快乘车前往皇城,等过了佛门,他迟疑片刻,赶去了上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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