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桐不敢反驳,道:“太后息怒。”
那人深吸一口气,眼底敛黑:“只是她江淮不是不顾人伦道德的性子,既然肯接受太子,那就说明”
书桐醍醐灌顶:“难道太子殿下已经将皇上的真实身世告诉了她!”
太后冷笑,视线如钉:“怕是如此。”负手摩挲着腕上玉镯,“太子也不是冒失的性子,这么大的事都说了,看来也是铁了心要和江淮在一起了。”猛地皱眉,“罢了,你先去天禄阁吧。”
“是。”书桐收回思绪,“老奴这就去。”
太后颔首,挑眼窗外时忽然皱眉,伸手一指院子墙角那两个花架子上的绿色植物,分别是垂墙的地锦和攀架的常春藤。
因着都在墙角,这两种植物为了避风便越长越近,以至太后这时看过去,那两样绿植都已经绕在了一起,缠的紧紧地。
书桐顺着望过去,只见那处绿意浓郁一片,浮着昨夜过后留存的稀薄积雪,映着暖阳泛着银亮亮的光。
一时心内舒缓,她道:“入宫天冷,估计是萍儿她们忘记叫花房的人来修剪了,不过奴婢瞧着,倒觉得挺有生气儿的。”
“胡说,这像什么样子。”
太后蓦地提高了声音,严厉道:“哀家宫里也敢这么不上心,赶快叫花房来人给哀家修了,越快越好,最好今日下午就来人。”
书桐蹙眉道:“可是太后那地锦和常春藤缠的紧,要是重新修剪的话,怕是得把这两样绿植连根拔了才行,到时候墙角那边翻出黄土来发腥不说,光溜溜一片也太难看了。”
“哀家叫你修便修。”太后冷漠道,“不管花房的人是要连根拔还是怎么样,缠得太紧就用刀砍用斧劈,总之让这两样东西分开,一个是地锦一个是常春藤,本就不是同一绿植,缠到一起像什么样子。”
书桐不是滋味的点头,临了出殿门,又不甘心的说道:“太后孩子那边您能不能”
“休要再言。”太后一脸冰冷,“既然她自己这么不争气,那哀家也不想再管她了,就叫自生自灭吧,还有”话锋一转,却说上了别的事情,“年节皇帝叫花君修的那个独山玉质的盆景,可得嘱咐她好些做着,那可是用来祈天福的,坏了可是大罪过。”
书桐应声,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把话全部咽下,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殿门合上,那打在地砖上的阳光也逐渐变成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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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傍晚,江璟在侯府用了晚膳,带着高伦去了锦园,本想要从正门进去,但是担心苏绾不给开门,两人便迂回去了北院偏门。
刚好,律儿正在偏门那等着,小桃回老家伺候怀孕的嫂子去了,便改由她侍奉苏绾,不过此刻这人却不是在等他俩,而是在等巷尾一个推着板车的俊秀青年,笑着连连道:“义文来了,快进来。”
那个叫义文的男子见到律儿,也露着一口白牙笑道:“难得律儿姑娘日日亲自在这里等着我。”
听到这话,高伦有些吃味的咂了砸嘴,他和律儿早在万枝县的时候就签了江淮帮忙写的合婚庚帖,也有夫妻之实,偏当这丫头是个不在乎规矩的性子,难得长安没人知道她是风尘出身,还要沾花惹草。
也不知道这个叫义文的是哪儿来的。
而江璟见到高伦吃醋,刚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听律儿一边把义文往里迎着,一边道:“不光是我,公主也在院里等着呢。”
于是乎,幸灾乐祸的人变成了高伦,不过这人不太敢露出来,只是有些不甘的看了看江璟,道:“将军,这个义文”
“你给我站住!”
高伦话没说完,就见江璟负手在背后,阔步而去,同时气沉丹田的大喝了一声,那声音传得老远,把义文给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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