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仪小小的人跑出来,扑到宁容左的怀里,把自己写好的字举到她的眼前邀功道:“这是祖母教我写的字!你看好不好看!”
宁容左把她抱到腿上,瞧着那字,夸奖道:“写的真好看,芒儿就是聪明,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比爹爹聪明。”
芒儿?
盲儿?
江淮听到这两个字,面色古怪的转过头,却对上宁容左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猛地转过去,心内空荡缥缈,什么都填不满。
这一家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真是像剜心的刀一样,与其说是手指流血,倒不如说,她的心正在这冷风的吹袭下,汩汩流血。
这倒真是得意了骆择善,她见宁容左今日这么配合,伸手捏了捏永仪的脸颊,笑道:“这写的是什么啊,给娘亲看看。”
爹爹,娘亲。
江淮今日绝对会被刺激的不轻。
骆择善眼尾飞扬,摸着下巴,惬心的笑了笑。
时辰飞快的来到酉时二刻,天将傍晚,皇城内血红一片,跪在冷地里洗衣服的江淮弄好了最后一件,长舒了口气。
喝茶回来的宁容左见状,冷淡的对骆择善道:“看够了吗?没看够的话,我还有很多衣服堆着没洗呢。”
骆择善美的找不到北,却摇了摇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贤淑:“还是算了吧,都洗了一天了,这晚上怪冷的,就叫她回去吧。”
宁容左颔首,对江淮道:“走吧。”
“多谢太子殿下,谢太子妃。”
被折磨了整整一天,江淮疲惫的只能用气声说话,撑着雪地起了三次才将将站起来,那膝盖前的裤子布料暗显干涸血迹。
“奴婢告退。”
江淮说完,握了握狼藉的双手,转身缓缓离开。
那落寞的背影像是离群的孤雁,亦或者失去了伴侣的鸳鸯,但不管怎样,都看的骆择善万分舒爽,转头道:“殿下要留下吗?”
宁容左没回答,负手回去殿里。
骆择善登时喜不自胜,叫文英带着永仪回去休息,和小喜一起进去正殿,站在宁容左身后,却发现那人在找什么东西。
“殿下?”
骆择善笑道:“您找什么呢?”
宁容左在那博古架子里翻出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打开那红布塞子闻了闻,又塞好放回袖子里。
回身。
一个极其响彻云霄的巴掌!
骆择善靠的近,那巴掌落在脸上,像是嵌了钉子的铁板,毫不留情的割开她的皮肉,疼痛如山倒,直接把她掴倒在地。
“主子!”
小喜大骇,尖叫一声,过去扶好骆择善,那人已经被这一巴掌打的不能分辨方向,眼神失焦,胡乱的抓着她,整张左脸鼓的极高,通红不说还透出青紫,嘴角流血,连着舌头都咬破了。
“殿殿下?”
她捂着脸,噙泪委屈道:“您?”
憋了整整一天的宁容左卸下伪装,面色犹如上岸恶鬼,气的是浑身发抖,牙关紧咬,恨不得直接生撕了骆择善。
指着她的鼻子,宁容左阴狠道:“我可告诉你骆择善,今日盲儿无事也就罢了,她若是伤了身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骆择善被这急转直下的事态弄得慌乱,哭噎着挣开小喜,爬过去拽住那人的裤腿:“殿下殿下我”
宁容左不耐烦的踢开她,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为难盲儿,还叫母后来给你撑腰,我不介意扒了你和你父亲的皮。”
说罢,愤恨的拂袖离开。
空荡的正殿里,皇后早已离开,仅剩下骆择善和小喜,她张了张嘴,嗓子里面像是噎了棉花,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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