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头部江淮狼吞虎咽着,一碗油泼面很快就见了底,且一碗不够,又叫桥九娘给多做了一晚,吃的肚子鼓起来了,心情也好了些。
贺荣难得笑容变多:“没出息。”
江淮不在乎,淡笑道:“我就喜欢吃师娘的油泼面。”想起些事情来,又问道,“西昌那边怎么样了?”
桥九娘握着她的手,好久都没有三个人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只摩挲着她的伤口,平静道:“那日小子叫齐夺送你回来,说西昌的东面已经沦陷了,叶征调兵太晚,估计覆国也就是一两年的事了。”
贺荣接过话茬:“叶征蠢钝,连亡羊补牢也做不到。”
江淮无言,还不是她把羊圈给祸害个稀巴烂,她从前以为叶征虽然蠢钝,但在大事上还是有些分析能力的,谁知这竟然是个里外皆蠢的水货,只在那些坏事上,耍些小聪明。
“只怪老昌王倒霉,生了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江淮道,“若是叶堂登基为王,想必西昌的国祚,还能撑个十几年。”
噗嗤轻笑,自嘲道:“若是叶堂为王,我也不必这样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回国了,日期一到,他就会直接给我遣返回去了。”
桥九娘问道:“为何?叶堂是贤君?”
江淮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这人眼高于顶,视血脉嫡出为命,生平最看不上庶出,更别提我当时还是质子,这两年我在西昌屡屡立功,威望不亚于他兄弟二人,若他登基,肯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杀不能杀,干脆就遣返罢了。”
桥九娘点了点头,然后又忿忿的骂道:“话说回来,这个叶征也忒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把你关起来,妄图关你一辈子,好在有慕容家的那个小子,要不然就让他给得逞了。”
江淮想起那度日如年的几天,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虽然现在沐浴在暖阳之下,却仍觉得芒刺在背:“师娘您不知道,这人心狠手辣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杀了叶堂不够,还想要杀叶颂,故意更改我下的军令,使得援军延迟,叫叶颂被卫诚杀死,而后逼老昌王退位,还想派人去行宫把他刺死,更别提杀亲杀功臣,数不胜数。”
“疑心太重,和宁历一样。”
贺荣冷哼一声,言重如铁砣。
这里也没有旁人,他直呼汤帝的名讳,自然无妨,只是江淮想了想,还是觉得趁早说了为好,便道:“师父,我什么时候回去?”
她这么一说,桥九娘的眼底闪过些许落寞,但也不得不面对事实,也道:“是啊,孩子什么时候回去,汤帝那边怎么样了?”
“盲儿必须回去,大汤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贺荣有些担心道,“只是汤帝等了你四年,怕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索性现在沂北那边正打仗呢,回程不安全,等那个明王平息了沂北的战乱后,再思回去的事吧。”
提到宁容左,江淮的手指下意识的颤了一下,桥九娘注意到,抚着她消瘦的肩头,低低道:“还想着他啊?”
江淮果断的摇了摇头:“没,只是想着,因着新政的事情,宁容左和长欢公主在朝上平分秋色,虽说旧臣有太后和花君,但为了避嫌,肯定是势败如山倒,回去之后,不知道要怎么打算。”
“为质的是宁容远,在西昌立功的也是宁容远,你江淮不过是没下黄泉,重新救活养病归来罢了。”贺荣严肃道,“盲儿,你要时刻记住这件事情,所以回去之后,先不要考虑扶统大任的事情,此事任重而道远,不可心急,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得到汤帝的信任。”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还有啊,你现在这张脸还没完全长好,入夏后大汤的气候太湿,还是先在大燕养着吧。”
江淮认真点头:“盲儿知道。”瞥眼他处,“只是还不清楚汤帝会找什么理由,来告诉世人我没死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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