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江淮轻应一声,直接就出去了。
等那厚重的帘子合上,慕容清才调整了姿势重新躺回去,然后美滋滋的捂着伤口说道:“哎呀,这一天过得水深火热的。”
西昌长门关这边的战事将定,大汤绍州那边却进行的如火如荼。
旭王和宁容左隔着川节河僵持了半个多月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在绍西地界举兵席卷列城,而诸位城中太守为避战乱,纷纷献出城中大印,主动投降。
经过七天的屠戮,如今绍州九城,光是在绍西地界的五座城就已经尽在旭王的手中,相对应的,叛军兵力也是水涨船高,丝毫不亚于宁容左的金羽军。
因着绍州多半的舰船都在绍西,宁容左无有军力过河,遂想要引旭王率领那些从董山岳手里夺来的沿江防军来绍东,再设计反击。
思来想去,既然你旭王已经不是吴下阿蒙,那么太过紧密的计谋怕是会惹他生疑,遂宁容左称自己水土不服而病重,根本起不来床。
流言如流风,很快就传到了旭王的耳朵里。
那人刚开始不信,隔两日坊间传的越来越邪乎,他这才半信半疑,而后见宁容左在绍东久无动静,旭王终于放下心来,下令整顿,准备过河取绍东。
百支舰船在河上疾行三日,到了那绍东边界,直接逼近距离最近的缙城,旭王怕城中有埋伏,遂先行三千军探路,确定无事后,这才将此城拿下。
有了这次胜仗,加之宁容左始终无动于衷,旭王才算彻底放开手脚,又进军下了一城,待到第三城时,却意外中了宁容左的埋伏,在阴沟里翻了船。
是夜漆黑,那城内火光大起,漫天皆是浓烟,且火势蔓延的很快,进城内扫荡的五千叛军全都付之一炬,旭王也是被亲卫强行保出来才留下一命。
来不及动怒咒骂,旭王匆忙带着余下残兵往川节河的方向逃窜。
宁容左见旭王果真上当,笑其蠢钝之余,命令信承带着金羽军前去追击,足足两个多时辰的奔袭,直至天空露出鱼肚白,才终于将旭王逼到河岸。
彼时天地间一片苍茫,朦朦胧似是结着层冰霜在头顶,旭王和不到一千的叛军被逼在那川节河旁,身后是狂狠的河风,刮在身上嵌入骨缝里碾磨着。
“殿下!”
陈鸿鹄持刀在前,皱眉道:“舰船出事了!”
旭王甩着腥红的眼,切齿道:“怎么了?”
陈鸿鹄为难道:“咱们停在河岸的舰船被明王给毁了!”
旭王在城中被那烟火呛得满面黢黑,嗓子里火辣辣犹如刀割,闻此言,气怒上心口,忍不住喷出口血来甩在地上。
陈鸿鹄大惊,忙扶住他:“殿下!”
旭王狠狠的推开他,抬眼,一双眸子红如朱砂滴:“还剩几条?”
陈鸿鹄没有犹豫:“不到七条。”
旭王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灰迹,顺势擦干净嘴角的血,往前两步,靴子在那柔软的河边留下清晰的痕迹:“七条虽少,但足够了。”
陈鸿鹄打量着他,暗道不好:“殿下,您难道是想?”
旭王冷眼点头:“快快上船。”
陈鸿鹄忙道:“殿下不可啊,那东西损阳寿十年啊!”
旭王一把拎住他的领口,牙关冒血:“十年?就是二十年我也要做!若是今日落在老四的手里!别说阳寿!只怕父皇连死也不会叫我超生!”
陈鸿鹄被骇住了:“殿殿下?”
“上船!”
旭王大喊一声,忽见陈鸿鹄指着对面:“殿下快看!”
那人皱眉回头,原是宁容左所领的金羽军赶到了,那人气态昂扬的伫立在三军阵前,穿着那件藏蓝色的交领薄衫,外罩黑金雀尾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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