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利落的转进一条干净幽闭的青石小巷,一把拉住宁容左的袖子,质问道:“方才你怎么不去救她?”
宁容左似笑非笑:“太呛了。”
江淮追问道:“那可是条人命,她要是大头朝下的摔下来,不死,一张脸怕是也彻底毁了。”
“关我何事?”宁容左扯了扯腰带上的玉坠子,挑眉道,“我可是一国的皇嫡子,她是什么东西。”
江淮被他这话给惊着了,哎呦呦,不愧是皇族出身,冷血的特点都融入骨髓了,真是和他那个爹一模一样。
她这几月被停职,到底有些愤恨,上御司里憔神悴力的伺候了五年,一门心思安社稷,就算攒不出亲情,也得有点君臣之情吧!
临了,她还在那里盼望着皇帝能有些顾念,却不知道,这五年人家可是变着法的想治你呢!
怪不得是孤家寡人,一半是天命,一半是活该。
宁容左见她突然不再出声,左右盼了一眼:“也罢,你身子不好,我送你回去吧,想必那个贺什么沉还等着你呢。”
江淮闻言,却深思远虑了起来,她现在势微被困,宁容左能来见她定是费了好大的功夫,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再者,复职之日遥遥无期,眼下便是结盟的最好时机。
“宁容左。”她轻轻叫住他。
那人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走吧。”
江淮往前迈了两步,却觉得双腿灌了铅,沉重异常:“宁容左,那日我说,苟良的事要是能圆满解决,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宁容左转过身来,目光意味深长:“那你觉得,这件事处理的圆满吗?”
“我还活着,长信旧臣未被全全罢黜,所以,算是圆满。”江淮抬起头,黑亮亮的眸子里有着如负释重的轻松。
“所以”宁容左盯着她,眼里不知为何多了一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你的答案是?”
江淮扬着笑脸伸手,净白的掌心上蜿蜒着清晰的纹理,像是盛着大好的山河壮景,只等一人互执相守。
“什么?”到了关键时刻,对面那人却糊涂起来了。
江淮挑了挑眉,目光像是毒蛇出探般精明:“扳指还给我吧。”
宁容左心底的深潭被江淮的声音激出一圈圈的涟漪,她会心一笑,取出扳指,捉过她有些推拒的手,轻轻的戴了回去。
江淮举起手在太阳下比了比,那温润而不刺眼的光像是一汪溪水,静静的渗进指缝里,一点一点的洒在她清秀的脸上。
她自幼练习指法,骨节纤长却奇硬无比,十数年来配了无数个饰品,唯有这枚扳指看着最顺眼不过了。
转了转,却发觉内面好像有些不对劲,江淮取下来一看,内圈刻了一行小字,因着太细,无法仔细辨认。
宁容左瞧着她认真的模样,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我见那扳指内面被你磨得不平了,就让宫中的巧匠重新修了一下,顺便刻了这句诗在里面。”
江淮心尖好像被人轻搔了搔,痒得厉害,她当然知道这句诗的意思,也明白宁容左的用意,这么多年,就连长欢都看得出来,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她不敢确定,宁容左的这份感情是真还是假,若只是为了拉拢她而故意设的圈套,只等着自己全心全意来跳,那就太崩溃了。
于是,这些年,她藏着自己,除去偶尔会头脑发热,也不觉得投入了多少成本在里面。
也不能怪自己把感情算得这么明白,她和宁容左虽然出身不同,但身处的立场却是差不多的,所以自小——读书就是为了谋算,习武就是为了杀人。
想单纯,都难。
至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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