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压低了声音嘀咕了几句，有两个年轻些的站起身走到玉龙衣他们桌子跟前说道：“这马你们是从哪里偷来的？怎么倒像是我大哥丢的那一匹？”

    玉龙衣不着意一笑，说道：“这马是我们在枫城打赌赢来的，你们想要也成，咱们再来赌一把就是了。”

    那五六个人听了互相使个眼色，说道：“不知怎么个赌法？是赌骰子还是赌斗？你划下道儿来，咱们兄弟陪着！”

    所谓的赌骰子就是掷骰子比大小，赌斗则是比武，江湖上也常见。这些人自是想要夺了万里横行，他们此行要赶往前线准备投靠孤舟白，想在军前挣些个功劳。若是有这么匹好马做见面礼，可以抵得上万两黄金，比什么引荐都强，不愁一入军就做个千夫长，比大头兵不知高了多少。

    他们不知玉龙衣和熊憨儿的来历，只好上前试探，不妨玉龙衣说出那一番话来，因此便顺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

    玉龙衣认认真真吃完手里的那只大包子，又喝了杯茶，才说道：“这两样我们都不擅长，所以不赌。”

    那伙人中一个矮壮的人忍不住跳起来问道：“那你们要赌什么？”

    玉龙衣指着熊憨儿道：“赌吃饭。”

    熊憨儿把头一抬说道：“你们几个人一起上，同我比一比谁吃得多。”

    那几个人看了看熊憨儿，确乎是好一条大汉，但任凭他再能吃，自己这边六个人还怕吃不过他？

    为首的那个便把桌子一拍，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便比上一比，可是讲好了咱们赌赢赌输不赌赖，到时候可不要不认账！”

    玉龙衣点头道：“这个自然，谁耍赖谁就是那烂泥里的软壳小王八。”

    那伙人便叫嚷嚷地把茶棚的老板娘叫过来，吩咐道：“把现有吃的一分做二，就摆在面前桌子上，吃完的蒸笼放在另一边，倒看看哪一方吃得多！”

    熊憨儿一句话都不说，他自打娘胎就没吃饱过，前几天玉龙衣请他在醉仙楼吃饭，三整张席面下去也只闹了个八分饱。但他虽是能吃却也最能挨饿，几天不吃饭也都能挺得住。

    自从跟着玉龙衣，一来伤心老娘亡故，二来也没甚用力气处，因此每到饭时也只吃个半饱。如今既要和人赌斗，那便要使出全力来，绝不能含糊了。

    那几个人自以为得了便宜，便一人守着两笼包子吃了起来。熊憨儿看了看面前摆着的十笼大肉包，一手一只，两口一个，如鲸吞鱼鳖c虎啖鸡兔，一霎时便吞落下肚。

    那几个人也不示弱，拼命把包子往嘴里塞，不一会儿，双方的十笼包子都告罄，又各自上来十笼馒头。

    熊憨儿眼皮也不抬，腰带也不松一松，只顾排头吃去，那六个人自以为必胜的，也纷纷抓拿馒头吃，不过一顿饭时也都吃尽了。

    其实那伙人已经都吃饱了，却还故作声势道：“再把剩下的端上来！”

    老板娘道：“今日只做得这些，没有多余的了。”

    玉龙衣听了慢悠悠说道：“这个容易，把隔壁茶棚的饭食也端过来就好，左右给他算钱就是。”

    这时熊憨儿也吃完了，把腰带略松一松道：“如此甚好，小人才护住心口，正要再吃些才饱。”

    那伙人自以为熊憨儿也同他们一样，是在虚张声势。打赌便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哪里知道谁输谁赢？他们对万里横行势在必得，便是吃得撑了，也值得。

    隔壁茶棚卖的是油烙饼摊鸡蛋，还有苋菜汤。那老板正愁着今日没开张，如今有了下户自然高兴，忙忙叫这边的娘两个帮忙，把四五十斤的大饼和两大盆苋菜汤百多个摊鸡蛋一发都拿了过来。

    那烙饼一张足有锅盖大，平时卖与客人都是用刀切开分做几份，如今未切都还是整张的。

    熊憨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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