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脚步声沉重,一步一行皆让药房的祁岸耳朵跳动不已,那步子越来越近,直至房门口不怒自威的身影出现,祁岸终回转身,脸颊上的垂肉微扯,眼中含着长年不曾有的杀意,“若这孩子有什么闪失,我便为师父清理门户,也一并了结你我当年之仇!”
无音斜瞅他一眼,大袖一甩走至床边,看了高擎面容及胸口也愣了一下,这毒难道?他仍不敢断定,抓了高擎手腕探脉后嘴边苦笑不落,怪不得那老匹夫在他一进门时便说那话。
“这毒不是我下的。”
“不是你是谁?”祁岸叱问一句,他也知无音不是会与小辈作弄的人,况且,出云山庄乃继任大师兄莫须的遗志创建,无音一向敬重大师兄,自不会找出云山庄的麻烦。可这毒,偏偏当初就是由无音制作,一夜销魂一夜蚀骨,他当初存了那份心想谋夺自己的妻,那毒要了自己妻子的命,如今此毒再现,不管是谁下的,都跟无音脱不了关系!
“我说了不是我!”床侧没好气的一声大回,无音吹胡子瞪眼的想跟祁岸一争高下,旁边有人赶紧拦住。
“师叔,小侄插嘴一句,可否请两位先息怒。擎儿命在旦夕,还请师叔可怜小侄为父之心,先出手诊治一番,无论生死,小侄日后都不会对两位师叔有所抱怨。”
高风拱手哀求,无音右手微扶,瞥一眼祁岸先不与他计较,挥袖间坐于床侧一手搭脉,可紧接十息他都身形未动。
“你行不行?!”祁岸轻哼一声对无音鄙夷不已,那人还不肯承认自己老了,把个脉都需这么久,往常对自己的医术高傲的不行,道什么一息定症,二息开药,三息下针,四息病愈。如今十息了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祁岸大步上前,一手抓了高擎另一只胳膊探起脉来,可不一会儿面色夜同样古怪。
两个老头一对眼,本是仇人,却很有默契的相互点头。
“两位师叔,如何?”高风急急开口。
“你先说。”右侧的无音起身朝祁岸道。
“是中毒,却与那种毒有所不同。”
“何意?”高风再问。
祁暄站在一侧抱臂,能让他老爹如此郑重其事的讲解病症实属难得,高擎的脉他在回来的路上便探过,中毒,却不是单一的毒。
祁岸看着榻上昏迷的高擎,“销魂蚀骨,第一道情毒已经发作,他本该就死,却偏偏毒气围心,攻而不破。”
“该是吃了什么护心神丹。”无音轻笑一声猜测。
祁岸白他一眼,却仍是认同点头,“没错,该是有神丹护体。不过,销魂蚀骨的毒似乎在他体内存留了很久,但这毒却很微量,该是从别人身上过渡而来。而且,若只靠神药压制他是万万撑不到今日的,除非”
祁暄眼眸微寒:“除非,他身旁有解渴的女子。”
高风袖中双手早已汗涔,那女子是谁,想必祁暄是猜到了。
无音不管什么儿女情长的男女之事,他就事论事就毒论毒,“此毒在他身上还不到火候,若是老夫亲自下,保管叫人沾着星沫就能下得地府见阎王。”
无音颇为遗憾摇头,瞧了祁岸又准备发怒的脸,他转脸撇嘴冷哼。
“可有救治之法?”高风忙问。
“有。”祁岸点头道,顿了片刻拈搓手指,“怎么说了,应该说他在毒发之时遇到了高人,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大半,熬几服药先吃个三天,以药汤浴体,再施针七日,毒自然解。”
高风明显大舒口气,“多谢师叔。”
“只是”
“只是什么?”
“我很好奇”无音在一旁仰头神思,“什么样的高人懂得以毒攻毒,我观他脖子上那两个血洞,像是蛇咬的,不会是哪只通灵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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