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舅舅在南京的时候,你有没有和他打过电话?”程辜晚的语气很认真,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陆谨,看得陆谨心里很是慌乱。
“姜先生?怎么可能,我连从南京过来的电话都没有接过......”他连忙摇头,慌忙答道。
“是这样。”程辜晚见他这样子,知道他没有说谎,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其中总是感觉有什么古怪。
姜鸿他,是见到了什么人吗?
他一口喝干净碗里的粥,道:“我去睡觉了,你等会把这里收拾了。”
“好的少爷。”
“还有。”他走到厨房门边,突然停住了脚步,思索片刻才道,“你等会泡上一杯牛奶给舅舅送上去,小曼跟着舅妈去南京了,其他的下人可能照顾的不周道。”
“好,知道了。”陆谨连忙应道。
他站在程辜晚身后看着他离开,发现程辜晚的脚步很沉重。
这么晚了,少爷想必是累着了。
姜鸿刚洗完澡出来,他披着一件浴袍,坐在床边拿毛巾擦头发。他习惯性的往桌上拿牛奶,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小曼留在南京了,其他吓人想必也没能照顾周全。
辜晚应该知道吧?
他想起程辜晚来,想到那个少年笔挺的身姿和黑亮的眼睛,越发觉得更加口干舌躁,心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毛巾被一把丢的老远,姜鸿闭着眼睛倒在床上,黑暗里层层叠叠的,都是程辜晚的影子——少年漆黑的眉眼、温和的笑、挺拔修长的身躯......他深呼吸了两口空气,让自己淡定下来。不过空气里薰衣草的香味让他觉得心里痒得越来越厉害——这座大宅里只剩下自己和辜晚两个人了!他得一双眼睛明亮骇人,就像是漆黑的深夜里猛兽的眼睛一般。
克制?还需要克制吗?
“咚!”良久的寂静后,姜鸿一拳砸向床头的雕花床,手上的疼让他清醒了许多,他这才重新坐起来,又取了块新毛巾擦头发上的水。
”咚咚咚。”门外这时敲门声,拿声音很有规律,每敲一次停顿一秒,一连三下,
姜鸿一愣,有些不可置信,不过还没说话,就听外面一个清亮的嗓子道,“先生,您睡了吗?我给您送牛奶过来。”
惊讶的神色消弭殆尽。
他垂了眸子,淡淡道:“进来吧。”
陆谨绷紧了神经推开了门,这还是自己第三次见到姜鸿呢,玩意自己出了一点差错,这个上海滩上的大人物一个不高兴就能要了自己这条小命。
好在怎么敲门才算礼貌,怎么泡茶、热牛奶这种事少爷都教过——少爷教的,铁定不会有什么差错。
他进了房间,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把托盘里的牛奶放在小桌上,再躬身行了一礼打算出去。
“你等等。”
陆谨一僵,万万没想到姜鸿会叫住自己,只得抬起头回道;“是,先生。”
映入姜鸿眼帘的又是那双清澈的像是溪水一样的眼睛,他依稀记得这个少年在街头扑在地上的样子,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街头的流浪小贩居然成长成这个样子,那张娃娃脸清浚了不少,他虽然紧张,但是脊背挺的笔直,一眼看过去倒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这样的成长让姜鸿有点惊讶。
更让他惊讶的是,卧室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这个半大的少年,居然和辜晚有些像——不是脸像,而是站姿和气质很像。
他又多打量了几眼,发现这个下人居然穿着一身不错的衣服,如果没记错,这衣服是辜晚的。他对这身衣服印象还挺深,那个做衣服的英国裁缝说这是英国贵族学校的夏装,那时见一个英国少年穿着,露着细长的胳膊和半截脚踝,看着又纯净又矜贵,便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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