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认同李辰之感,对韩石生起轻视之心。
这是属于强者的无形之势,如雄鹰俯视大地,目所及者,皆是它的猎物。
“何为刀?”
韩石手抚刀锋,轻声说道。
此言一出,李辰面色微变,缓缓说道:“我不到三岁,便拥有第一柄刀,直到今日,所见所掌之刀,不下千余种,敢说一句,这东云城,不会有人比我更懂何为刀。”
“至于你手中所握的柴刀,不过哗众取宠罢了,岂有资格与我论刀?”
李辰之言,带着浓浓的质疑之意,化作一股心神的冲击,直扑韩石而去。
此刻,若李辰对面之人不是韩石,必将在李辰这质疑之下,心念产生波动,从而对这一战的信心有了动摇。
一旦动摇,如山之倒,无可挽回。
“何为刀?”
对四周一道道略带质疑之色的目光,好似视而不见,韩石再度问道,目光却是宁静如海。
如当年轩辕文所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石此刻便正如那独秀之木,四周有狂风席卷而来,意欲将他摧毁,只是对如今的韩石,这种程度的心神冲击,尚不能让其有丝毫动摇。
李辰眉头紧锁,心中却是有波涛渐起,韩石此问,若是停留在表面,尚且可言,若是追根问底,他虽有感悟之念,只是突然间,不知该如何说出。
“何为刀?”
韩石朝前迈出一步,第三度开口。
场中原本倒向李辰一方的局势,在此话一出后,猛然朝着韩石一边倾斜,而李辰更是在韩石这第三问之下,不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你以早晚与多寡来证明自身,恰恰证明了,你不懂何为刀。”韩石低下头,细细凝视柴刀之身。
“这就像一位老者,试图以他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来证明他更明事理一般可笑,如此说来,明晰这世间的道理,不需要大儒学者,只需要看谁能活的久便可,是也不是?”
“这柴刀,便是这些年来,我所用的唯一一种刀,这世间好刀甚多,择其优者自然不算有错,但若是仅仅如此,则算不得懂刀。”
“这柴刀虽短,却与我心意有一丝相通之处,故而我弃他刀不用,只用柴刀,但若仅仅如此,至多只能算是明心,依然算不得懂刀。”
“这刀,在手为刃,在心,则为忍,你不知何为忍,便是不懂刀了。”
韩石之语中似乎带着奇特的魔力,缓缓道来间,闻者无不色变,就连那面色始终淡然的齐云柏,淡然中也多了一丝凝重,对韩石所言,此人若有所思。
至于大多数围观众人,此刻更是一片沉寂,他们想不到,这最后一场比斗,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始,对他们而言,此前俱都是刀剑之斗,突然间两人如此这般地交锋,实是让人耳目一新,更是期待。
而韩石所言,更是让其中小部分人,心魂间有了震动,看向韩石的目光中,已然有了一丝钦佩之意。
“忍之一字,便是心头之刀,其意指的便是默然心中之痛,不使其外露而显,但此意大谬。”
“世人皆以为那心上之刀,正是为了制约于心而生,岂不知,那更是一种召唤,期待能有一天,你我之心,能够奋起而逆,突破那刀的束缚,甚至,以心本身化刀,冲天而起。”
“如此,你我手中之刀,才算得是刀,如此,方为忍。”
“所谓忍,告诉我们的,便是一个逆字,那便是不忍,而这不忍二字,才是忍的真意。”
“但若只是明白了忍字,却依然算不得懂得,何为刀。”
韩石悠悠开口,口中所言,让人意犹未尽之余,更是凭添了几分想象。
齐云柏的双目中蓦然间有一道精光闪过,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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