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愧为李汉成的军师,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第一次上战场还被吓得半死,但其智计无双,自然想得到李汉成这一问背后的意思。好端端的,又不是来跟李汉成谈风花雪月,怎么会涉及到梅花。
“属下不敢妄断,左不过是几位皇子殿下——三皇子,自然不是,他如今都懒得跟你做面子;大皇子倒是有可能,有贤贵妃在背后操纵,他就算心里不想,大概还是会违背心意,向将军示好的;但属下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十殿下,不知属下有没有猜对?”方寤生一番剖析道。
李汉成点头:“的确是苏文詹。”
方寤生了然:“听说将军已经与他达成共识?”
“是,”李汉成点头,毫不否认,“撇开他勾结突厥人不算,这个人的确有几分才干。我在宫里的势力不够,假若有他相助,必然能事半功倍。”
“将军这是在与虎谋皮。”方寤生直言道,“我看此子所图不小,假若有朝一日苏郢志不行了,岂非是你们两虎相争的时候了?”
李汉成的目光落在腊梅上,突然伸手,将最大的那支花骨朵一把折断,笑道:“军师多虑了,江山始终是他们苏家的,我?强夺之事,本将军可干不出来。”
方寤生讶异,李汉成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李汉成已不容他多想,问道:“老皇帝安排了什么人接手,你可知道地详细?”
说起军营,方寤生正是前来禀告他此事的。便道:“是王家子嗣。”
“王家?哪个王家?”李汉成一时没想起来。
方寤生提醒他:“这满长安里,还能是哪个王家?自然是已故王皇后的母家。”
“哦——”李汉成终于恍然,“我离京许久,竟不知王家后辈里也出了能人?是谁?”
王家自王皇后薨逝以后便一直没落,就连二皇子苏熠轲都十分低调,低调到基本上在宫里见不到人,常年在外风花雪月,过着快活神仙一样的日子。但显然经过上次宫宴之事以后,苏熠轲也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是个只顾玩乐的纨绔。
说来也怪,王皇后当初十分贤德,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甚得先帝夸赞。到了苏郢志登基,王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才掌了三年凤印便西归而去,实在叫人唏嘘。而苏郢志自从那以后,便一直没有皇后,后位的空虚让他的后宫也是一片看不见的腥风血雨,譬如那个贤贵妃,看着贤惠温婉,手里也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才有如今的地位。
王家人在朝为官者大多也是低调为人,若李汉成没有记错,如今王家当家的正是王皇后一母同胞的哥哥王修龄。前世自己攻入长安后,是王修龄第一个以贵族的身份投靠他,是以他也不曾为难,还因为诸多利弊关系,娶了王修龄的女儿王辛朦,封为昭仪。
难道是他?
“将军,王修龄不问家事许久了,他如今一心问道,常年在终南山,极少回京。”方寤生道,“暂代将军之职的,是王修龄的儿子,叫王逸轩。”
“王逸轩?”李汉成将这名字慢慢地念了一遍,不以为意地道,“毛头小子罢了”
“将军,”方寤生摇头,“起先属下也是如此认为,但听闻这个王逸轩自小便是奇才,四岁能诗,六岁练武,十岁上便能就孙子兵法侃侃而谈,当初还得苏郢志盛赞,夸他将来必然是个带兵打仗的大才。可不知为何,自那以后,王逸轩便突然没有了消息,仿佛他这个人从王家消失了一样。也许正因为如此,苏郢志这回才想起他。只是属下昨日见到他的时候才知道原因,将军,你肯定猜不到。”
“怎么?”这倒勾起了李汉成的兴趣。连方寤生都觉得的人才,那必然有着不寻常的地方。
方寤生神神秘秘地道:“原来王逸轩在那一年出京赛马,跌断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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