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毕竟虽然是他姑姑,但两人的jiāo集实际并不多。
印象里的从亦白一直是乖张不羁的,那张与白莉肖似的精致脸庞没甚表情,对家里的亲戚或是自己的父母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她还从未见过从亦白露出过除了不屑和冷淡以外的神情。
犹记得前两年见到他,他眼中的沉寂和冷漠让她都有些意外,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眼里却比她快到中年的哥哥更多几分寂寥。
如今见他终于有了些少年人该有的情绪,她这个做姑姑的也不知该不该替他高兴。
从豫辛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你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谈感情的事情不要太认真,最重要是不能耽误学习。”
从亦白闻言像是听了个笑话,他侧头对她邪气地一笑:“学习?姑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学习?”
从豫辛被他问的一哽,顿了半晌,她想不过又问:“你妈妈知道你们的事情吗?”
“她是我妈给我找的家庭教师。”从亦白十分坦然。
“什么?”从豫辛起初是很震惊,但震惊的情绪过后,她竟忍不住开始同情从亦白。这个孩子好不容易遇到了能让他有情绪的人,但这段感情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会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从亦白毫不意外她会如此说,他的目光平静的无波无澜,语气却冰冷强硬:“我知道,但我非要。”
从豫辛在这一刻仿佛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看见了冷冰冰的白莉,他此时展现出来的那股睨一切的霸道气势比他那个叱咤商场的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亏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将这两人的特质气势遗传了个十成十。
从豫辛不知该怎么劝他,或是怎么劝他都无用,她还未开口,从亦白却已经对她下了逐客令:“姑姑,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从豫辛临走前要跟从亦白说什么,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从亦白深深地叹了口气。
从亦白在路丛珍身边守了一夜,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路丛珍身上的高热才渐渐退下去。
一晚上的高烧让路丛珍被束缚在梦境的泥沼里,想要抽身,可手脚全陷在里面,所有力气都是徒劳。她隐约看见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她想要求救,可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痒,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路丛珍一晚上都在昏暗的梦境里浮浮沉沉,直到窗外的阳光穿透清晨的薄雾照shè进来,才终于唤醒了她昏沉的意识。
她像是打了一晚上仗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就连眼皮都像是有千万斤重量,睁眼这个动作她都尝试了许多遍才能成功。路丛珍迷茫地看着此时尚算柔和的阳光,一时有些恍惚,她现在是否还在梦里?
从亦白原本正坐在地板上玩psp,抬眼看见路丛珍睁着眼望着窗外发呆,他忙将游戏机一扔,凑上前去探了探路丛珍额头上的温度,松了口气:“你总算醒了,烧也终于退了。”
路丛珍此时的反应有些迟钝,她侧过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从亦白,又看了看身上盖的被子,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头皮隐隐有些发麻:“我昨天晚上睡在这里?”
“那你还想睡哪里?”从亦白将她扶起让她靠在床头,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说:“你怎么会生病的,你昨天差点把我吓死了知不知道?我一晚上不敢合眼,就怕你会烧成个白痴,还好现在烧退了。”
路丛珍看着从亦白有些出神,恍惚想起了昨晚似梦似真的情形,她一直以为他是带她去医院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带她回家。
从亦白见她不说话,故意凑的更近,就差把脸贴在路丛珍脸上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邀功”两个字:“怎么,知道我照顾了你一晚上感动的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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