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院里的杂草足足有一人高,大白天的也显得阴森森的。
花倾城侧着耳朵仔细地听了听,越发确定自己确实是听到了谈话声,只是听得不真切,于是控制不住好奇地寻着声音走了过去,躲在草丛里偷偷地听起墙角来。
“消息传出去了吗?”
“悉数转达了。”
“那边有什么反应?”
“地藏的意思是让十殿继续调查,找出确凿的证据。”
“地藏是在怀疑四殿的能力?沈家的人早都死绝了,上哪儿去找证据!”
“我听说沈家十几年前还是有信回来的,为免夫人疑心,上头一直找人冒充沈星耀的笔迹写信回来,只是夫人死后,便没了声息。四殿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只要找出代笔之人,就能解了地藏的疑惑。”
“既然如此,就算把大商翻个底朝天,我也得把代笔之人找出来!”
“是。”
花倾城听的没头没尾,只是隐约觉得说话的两人绝非善类。两名男子,一个声音低沉嘶哑,另一个声音尖锐刺耳。
花倾城正仔细地回忆起自己脑海中各色各样的声音,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花倾城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什么人!”
“什么人!”
不好!花倾城心底一紧,脚下挪动准备逃生。多亏了这足足半人高的荒草,那两人此时正费劲地拨开草丛四下寻觅,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自己。花倾城一身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慢慢地向门口挪去。
花倾城身材娇故意放轻了动作,又有荒草的掩护,再加上许是怕惊动了其他人,那两人搜寻起来便束手束脚的,不敢大肆搜寻,这才让她得以逃脱。
出了小院,花倾城片刻不敢耽误地猛往回跑,跑了一阵子,终于见着人影了。眼前宫女太监依旧一片忙碌,天已经入黑,走廊里挂满了明黄宫灯。花倾城四下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追过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心头提着的一口气一松下来,人便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失去意识前花倾城才想起小院里的那一阵钻心的疼痛:“不好!是毒蜂!”
不知过了多久,幽幽醒来,睁开眼一看,头顶上竟是明黄的纱帐,愣了片刻,她立即惶恐地从床上蹿了起来。“臣妾该死!”花倾城狼狈地从龙床上爬了下来,双手伏地,恭敬地拜向太妃椅上以书掩面的男子。
“醒了?”男子像是被惊醒了,懒洋洋地拿下盖住面孔的书本,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太子妃事情还真多啊,一会儿遇刺,一会儿中毒。可奇怪的是,你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看来,孤的儿子们都小看你了。孤也小看你了。”说罢,目光如炬地盯着地上的花倾城,眼底冰冷慑人,“你,并不如外表那般柔弱。”
说话的正是大商近百年来最英明的君王司空弘逸,21岁登基,佟太后垂帘听政23岁亲政,26岁瓦解了太后一族自先帝末年起长达30年的佟氏专政35岁时南诏作乱,国君亲征,南诏降,称臣,献南诏公主姜冉和亲,自此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之后的十几年里先后平定了北燕c西卫,威震四海。
国君说得轻巧,花倾城却听得沉重,思量了一番,换了一副柔弱的表情,泫然欲泣地哭诉道:“大殿里实在闷得慌,倾城就是出来透透气,不成想走着走着就走远了,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当时很痛,就想赶紧回来找太医瞧瞧,没想到走到半路就晕倒了。”说罢还低低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些年,小舅舅把倾城一个人放在挽月阁,不准我出去,也不来看我。小舅舅说,会将倾城视如己出,小舅舅可曾想过,我母亲若是还在,她可会将自己的女儿搁置在十丈高的楼阁里,一搁就是9年?她可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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