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的几朵云,却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木棉的深情。
“姐姐莫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这手法粗陋,根本入不了大雅之堂,但是……但是我总归还是想做些什么。”木棉抚着锦缎,低低说道。
峥嵘终究是过来人,怎能瞧不出木棉心里早已情根深种,她此刻便是劝说她放弃,恐怕也为时已晚了。峥嵘低叹一声,问道:“木棉,你打算送给他吗?”
木棉一怔,两朵红云飞上脸颊,躲闪地说道:“他?姐姐说得是谁呀,我就是闲着无事绣来打发时间的,哪有姐姐说得这个人。”
峥嵘在她面前坐下,执住她的手,正色说道:“木棉,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之称,但我一直都将你当成妹妹一般看待。你跟随我来到郑国,吃了许多苦头,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只要你觉得开心,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但是,木棉,你可是想清楚了?”
“姐姐,想清楚什么?”木棉心思简单,哪及峥嵘细密,疑惑地问道。
“你要送的人,他心里可曾有你?倘若只是落花有意,将来你少不得要受一番苦痛,我不希望见到你伤心难过,知道吗?”峥嵘爱怜地说道。
木棉从未将这份心事告诉任何人,她也知道,她与沈云朝之间地位悬殊,他或许连记都不曾记得过她。但是,自那一夜在乱葬岗相遇之后,木棉的心里便已深刻进那道俊逸挺拔的身影,有时候按耐不住相思,不顾礼法偷偷跑到御医院附近躲藏起来,便是为着能远远看沈云朝一眼。她将心事埋得这样深,但与朝夕相处的峥嵘却早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姐姐,原来你都知道了……”木棉垂着头,内疚地说道。
“我的傻妹妹,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何需瞒着我呢。”峥嵘摸摸她的头说道。
“姐姐,你不怪我吗?”不管怎么样,沈云朝都是郑国的人,还与东方玄来往密切,木棉但心峥嵘会心存芥蒂,这也是她一直不敢告诉峥嵘的原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又为何要怪你?”峥嵘微微一笑,“木棉,我只是担心你将来会受到伤害,许多事并不是有情便能得偿所愿。”
“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从未奢求过什么,我只希望能像现在能偶尔看见他,哪怕只是远远一眼,我也已经心满意足。”木棉笑了一笑,一向开朗活泼的她,眸子里也不禁浮现起一抹忧愁,几分哀伤。
在这郑国里,木棉是峥嵘最重要、也是最亲近的人,她一直将她视为妹妹般看待,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她寻得一位值得托付终生之人。但是如今情心已动,又如何再有挽回的机会?峥嵘揽住她,柔声说道:“不要难过,至少你曾为自己努力过,不是吗?”
木棉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影响到峥嵘,便强颜欢笑地说道:“姐姐,我在这云朵之上再绣一轮朝阳,你说可好?”
“你呀,将心思表现的这般明显,还说没有企图。”峥嵘轻笑地说道。
木棉顿时羞红了脸:“姐姐,你又来取笑我!”
“好了好了,你便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云中朝阳,生机勃发,也是极好的寓意。”峥嵘说道。
心事既然已经说开了,木棉索xìng说道:“姐姐,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他?你说得是谁呀?”峥嵘故作糊涂。
“就是……就是沈……沈云……”饶是木棉胆大,也难以启齿,短短几个字尚未说完,人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峥嵘轻轻叹息,也不再为难她,说道:“他若不好,我早已阻止你了。”虽然与沈云朝立场不同,但峥嵘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人品还是家世,沈云朝都无可挑剔,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他和木棉之间差距更大。并非木棉不够好,而是家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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