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太太另一只手中握着的那块碎瓷片,霍思宁的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惋惜之色。
先不说老太太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修补瓷器,就算真修补好了,这瓷器能不能值那修瓷的手工费还是个未知数,毕竟没有人愿意做赔本买卖。
屋子里的人都朝着那老太太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但是那老太太眼中却是再没有半点悲伤,反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能够凑成这一整套瓷器的话,能卖很高的价钱?”
霍思宁本来还想宽慰这老太太,结果听到老太太这话,却是不由得一愣。
“老夫人,您这是……”
那老太太却是笑了:“那小二哥也没跟我说清楚这梅瓶是什么来历,我也急糊涂了,要不是姑娘你解释,我还真不知道,这瓶子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
话说到这儿,那老太太已经不复之前的神色黯然,说道:
“我刚听小姑娘你说,这瓶子是毛瓷,我就想起来了,我也忘了说,这花瓶原是我父亲从窑厂里带出来的,当年我父亲就在江西那边做工,在一家窑厂里当烧窑匠人,后来那厂子垮了,他就回来了,当时也没拿到工钱,就得了这么三套瓷器。”
一听这话,不只是霍思宁,连那边在炭火炉前烤着的陆怀如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就坐直了身子,一旁的殷泽言更想变了脸色,焦急地问道:“三套瓷器?老太太,那这三套瓷器都有些什么物件,现在都还在么?”
“哎呀,我这不是在说嘛。”老太太白了殷泽言一眼,显然,她还是对殷泽言的这张阴阳脸很有意见。
“那三套瓷器,就是你说的餐具,茶具还有酒具,餐具都是碗、盘、杯、勺等小件物品,茶具就是一整套的茶壶杯盏九件套,光茶杯就好几种,大的小的七八只,酒具里面就是一个酒壶和八只高脚杯,我也叫不出你那专业的名字,反正都挺漂亮的就对了,白瓷上面画的梅花,都跟这梅瓶一样,很漂亮,里面唯一的大件瓷器,大概就是这梅瓶了,梅瓶有一对,是跟茶具放在一块儿的。”
一听老太太这么描述,包括霍思宁殷泽言和陆怀如在内的三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这屋子里面的人里,大概也就他们三人知道,老太太所说的这三套瓷器所代表的价值,究竟有多高了。
殷泽言的眼眶都红了,看着那老太太,张了张嘴似乎很想插嘴打断一下这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却是没有看他,又接着说道:“这三套瓷器拿回来,我母亲那会儿就气得不得了,当时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我父亲没拿回工钱,就分到了这样三套吃不得也喝不得的东西,我母亲这人脾气火爆,非要把那套瓷器给摔了。”
“当时我跟我妹妹正好在场,一眼就看上那三套瓷器了,那会儿我跟我妹都嫁人了,看那瓷器漂亮,就把我母亲给拦住了,一商量,那三套瓷器,由我和我妹分了,用粮票和肉票换。”
“我妹分的是餐具,我老伴儿爱喝茶,就分了整套的茶具,酒具我父亲留下酒壶跟四只高脚杯,剩下的四只高脚杯,我跟我妹一人分了两只。因为梅瓶漂亮,我妹也想要,所以一对梅瓶就分成了两只,我跟我妹各拿了一只,回家用来插花。”
这算是将这梅瓶的来历给说清楚了,霍思宁和殷泽言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凝重与严肃的光,显然,两人都对老太太所说的很重视。
“那几套瓷器现在还在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父亲带回来这套瓷器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过我们这瓷器是毛瓷,我们也以为就只是普通的瓷器,带回去之后就当做日常家用了。我妹家孩子多,那套餐具摆上桌,没几就摔得差不多了,光剩下了那只梅瓶。”
“我家先生爱喝茶,那茶杯晶莹剔透,洁白如玉,很是优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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