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丁目出来,霍思宁就迫不及待地给周世涛打电话,电话才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那边周世涛直接就开口道:“你这丫头最近哪里野去了,终于舍得开机了?我都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也没打通。你这是乐不思蜀了吧?”
“啊?”霍思宁闻言顿觉尴尬,原来她这手机没电的事儿,不止顾叙一个人苦恼,连她师傅都知道了,“那什么,出门了一段时间,手机没电了,也没注意到,老师,真是对不住啊。”
“行了,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你得跟小顾道歉啊,我估计这会儿他都已经在东都了吧?”周世涛一把年纪了,倒是还挺老不正经的,对着这小徒弟一点也不严肃,这时候也不忘调侃。
“呃……”霍思宁听得周世涛这话,顿觉面色一红,尴尬地抬起头看了一旁的顾叙一眼。
见霍思宁沉默,周世涛顿时了然:“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我怎么说也是你师父,你说你出门了一段时间,我这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到你是去做什么。说吧,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宝贝了?”
电话里霍思宁也不好说得太详细,只不过大略地说了一下,在听到霍思宁说收到了一整包足有二十张的金粟山藏经纸的时候,周世涛就已经惊讶不已了,后面霍思宁说什么黄花梨的木板车,他也见怪不怪,麻木得没有任何表情了。
他就说他这徒弟怎么可能轻易会答应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东洋去当什么交换生,以他这徒弟如今的本事和身价,根本不需要靠当交换生来积累什么学历和经验,她自己就已经是一张活字招牌了,没必要去东洋这样的地方受罪才对,原来,这才是这丫头的真正目的。
“你这是准备搞三光政策,把整个东洋的古玩市场都淘一遍吗?”周世涛幽幽地问道。
霍思宁倒是没有想到,她的目的会被周世涛一语道破,不过她也没想过隐瞒,直接就承认了:“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也不可能每个地方都跑遍,只能大略地走一走,能淘一个漏算一个nad1(”
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也只有霍思宁才能以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口吻说出来,如此的平静而又理所当然,听得电话那头的周世涛也有些郁闷不已,不管怎么说,在这方面,他这徒弟的确是走在了他的前面了。
周世涛还没有忘记他之前给霍思宁打电话的目的,忽地开口道:“上一回你从太城博物馆那边带回来的这只掉包的碗,我这边查到一点眉目了,顺着这赝品顺藤摸瓜摸到了昌南那边,虽然目前还没有最终确定具体的窑厂,但是我敢肯定,这东西一定是从景德镇出来的,而且是至少运作了二十年以上的私人作坊。”
至于为什么是运作了至少二十年以上的私人作坊,这话不用明说,霍思宁也想得明白。
当年周世涛打眼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莲花笔洗,上面也有一个同样的简体钟字,跟那只赝品越窑秘色瓷碗同出一辙,证明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两件东西的面世,却相差了二十年,足以证明,烧制这两件瓷器的窑厂,一直在正常点火燃烧。
霍思宁没有料到周世涛会给她带来一个这样的消息,这与她今天在七丁目卡座间偷听到的渡边尹康和服部惠子谈话的内容不谋而合,她瞬间就想到了渡边尹康提到的一个人,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对着周世涛道:
“正巧我这边也得到了一个消息,真的那只碗我大概已经知道在谁手里了。您的人去景德镇调查,我给您提供一个人的名字,钟老鬼,昌南那边既然是专门制作瓷器的,这个钟仿的制作人有干了这么多年这个营生,肯定有人听说过这个钟老鬼的名头,这个钟老鬼,不是制作钟仿的人,就是提供钟仿负责掉包的人,肯定不会错!”
周世涛闻言不由得愣住:“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那碗在谁手里?”
霍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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