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闻言,面有难色道:“司马,筩袖铠不过四十五斤,就算是裲裆,也不过十斤。如此重的甲,莫说战阵上厮杀,恐怕行军十几里,便能让士卒们精疲力竭。如此一来,如何与敌对阵?”
李延炤叹口气道:“谁告诉你要穿着行军了?此甲行军时由辎重押运,士卒着皮甲,挂环首刀或持枪戟行军。倘若前方侦骑传回敌情,须得这些重甲士卒上阵之时,方下令这些士卒着甲拿刀,准备与敌接战。”
顿了顿,李延炤又道:“如今操练之时,令士卒先着筩袖或是裲裆,身上加挂沙袋,补足一百三十斤重量。每日披挂执刀,出县城绕山路疾行三十里。晚间披挂,绕校场行十里。”
周兴闻言,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他对自己手下这帮人可是心中有底。这么大的操练量,想来一半人都是完不成。于是当即便对李延炤道:“司马,此事恐怕这些士卒难以胜任”
李延炤回头望向周兴,目光如炬:“清早用过早饭之后,披挂执刀去跑山路!三十里山路跑不完,便不用归营吃午饭了!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周兴面对李延炤这种锋利的眼神,一时间顿感无所适从,只得垂下头应命。
“你也随他们一起。”李延炤又道:“稍后我会去找军中文吏,令其知会伙房,今后对你所率这百来号人特殊优待。每人每餐加半斤肉。除此之外,每人月饷加一百钱,两斗米。由县府供给。”
“若无异议,便下去吧,稍后你召集这些士卒,问问他们,有谁不肯如此操练。若有,你便另寻士卒替掉他们。这等优厚待遇,我想有得是人愿意顶替上来。操练之法明日开始施行,事事由你亲率。倘若出点什么岔子,我也拿你问罪!”
周兴面对李延炤咄咄逼人的话语,只得垂下头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归营之后,周兴便依言召来这百多号士卒,向他们说明李延炤的话。并言明现在如有人不愿,可以退出,他自会寻人顶替。这百多号士卒听闻操练之法如此严酷。一时纷纷觉得头大不已。然而后来又听说有如此丰厚的附加优待,一时间又有些踌躇。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周兴望着众人一派踌躇神色,心中已是明了几分。道:“若过了今日,则断然不可退出。倘若要退,便以军法论!”
这等严厉的措辞一出口,便有十来名士卒站了出去。周兴对他们挥挥手,道:“既不愿操练,便回营吧,稍后我自会寻人顶替你等。”看着那十来个人远去,周兴又抬头对众人道:“你等,可是不再反悔?”
“愿追随百人将!”听闻周兴追问,前排一名士卒出言道。随着这名士卒的话语,其余剩下的九十来人,也纷纷吼着,声震云天。
“愿追随百人将!”
“好!”周兴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明日起开始操练!今日便各自回营,好生休息,明日听我号令行事!”
士卒们各自散去,周兴也返回自己住所,看着士卒们各自归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有些沉重。返回之后,他又让亲兵唤来魏旭与赵大两名队率,令他们又挑选了十来名士卒,编入这支自己率领的百人队。除此之外,又令他二人领其余士卒,拿着两百多口布袋,去营外装沙土。
次日晨,周兴便亲领这百来人,吃过早饭之后歇息片刻,随后令司库打开营中武库,取出百领铁甲。这些铁甲还多以筩袖为主,裲裆不过十几领。然而别无选择的周兴,也只得如此将就。披挂完毕之后,士卒们开始在一名什长的监督之下称量沙袋,而后各自捆缚在身上作加重。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周兴便亲率这百余人出营,向着县城外奔去。百多斤的重量加身,使得这些士卒方才跑出县城,便已有不少人气喘吁吁,一副无力为继的模样。
周兴先前早已派出几名哨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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