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李司马。不意李司马竟亲临这污秽之地……”
郑通的举动正提醒了呆立着的几人。他们反应过来,连忙立即向牢房外的李延炤跪下,各自叩首道:“罪将见过李司马!”
李延炤见众人这副样子,一时间也是感慨良多,他转头对狱吏吩咐道:“将牢门打开。让我进去与他们说几句话。”
狱吏神情却是有些犹豫,道:“这……他们可都是重罪啊……司马此举不妥吧?”
李延炤闻言却是哂笑两声,淡淡道:“你是怕我将他们放跑,还是担心他们死前不甘,在这牢中害我?”
狱吏闻言,忙躬身道:“小人岂敢……”
李延炤淡淡道:“他们四人都是我亲手所抓。我一至此地,便发现此等惊天贪墨之案,断无对他们网开一面之理。你若是怕他们害了我,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两年前投军,入营不过月余,便随军前去平定秃发部叛乱,至今两年有余,所历战事不知凡几。亲手斩杀之敌,没有百人,也不少于一队之数。他们几个如今还都带着重镣,又岂会是我的对手?”
闻言,狱吏神情有些不自然,忙应承道:“是,是。司马言之有理。小人这就为司马打开牢门。”言罢,狱吏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而后凑到牢门处的锁上,连试了几把,终于是将牢门打开。
李延炤挥手屏退狱吏,而后信步行入牢房,眼看着牢房中或跪或坐的几人,神情中却颇多感慨。他行入牢房中,随意地找了一块干草垫着的地方席地而坐,而后面向四人,感慨万千道:“李某从军两载,亲手杀敌至少一队,然而亲自下令逮捕彻查并斩决的军中同袍,你们四人,还尚属首例。”
郑通此时跪伏于地,想到自己即将走上刑场,早已是泣不成声。王川,杨涛此时已是直起身来,懊悔不已地看着李延炤,只有楚玮起身席地而坐,语调中满是灰败之意道:“司马今日来,若是只为告诉我等这件事,便请司马回吧。我等虽此次犯案,然而投军的日子,哪个不比司马长?”
李延炤看着楚玮,淡淡地点点头,而后悠悠道:“你错了。我此来,无非是问问你们几人,还有何等心愿。如今虽然你们犯律伏诛,然而毕竟同袍一场。先前我对你们承诺,此事只追究你们,祸不及家人,李某说到做到。如今各位如若还有何等心愿,不妨直言,只要是合乎情理,李某都会予以满足。”
听闻此言,四人却一时间都是抬眼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了声响。李延炤看着守在牢门口的崔阳,从自己怀中摸索了一通,而后递出一只钱袋,对崔阳道:“去城中置办些酒食,回来之后送到伙房,我便与他们一起吃顿饭吧。”
崔阳闻言,略有疑虑地看了看牢房中的四人,又看了看李延炤,直到李延炤催促,他才转身向地牢出口走去。
“只要李司马信守承诺,切莫让我等罪责祸及家人,便罢了。我等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愿。”坐在地上的楚玮一脸颓然之色,开口言道。
“李某不敢说别的事,言出必践还是做得到的。楚司马放心。”李延炤面无表情道。
王川闻言,犹犹豫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而后用戴着镣铐的双手捧到李延炤面前,道:“我与内人成家也有十年了。家境却一直贫寒,倒是我对不起内人。如今又犯下如此不可宽赦之罪。只请李司马将这东西转交给她,嘱她好生看顾儿女,我便也别无所求了……”
李延炤从那颤抖的手中接过那物事,却见是一个成色普通,雕琢粗陋的玉佩。心下一时间竟有些默然。沉吟半晌,抬起头道:“诸位且放心,如今尔等儿女皆是年幼,李某自会上心护持他们。稍后李某便会尽力在县中开设一所学堂,收容兵户子女们入内读书,诸位的子女,自然也在其内。”
四人闻言,面色不一,却或多或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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