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包着的粗糖,塞到那小孩子怀中。
小孩见了糖,瞬间便不再哼哼唧唧地闹腾,而是一脸兴奋地用小手抓起那些糖果把玩。对于这些,他早已是不感到陌生。李延昭每次来此,总会带一些糖来,拿给家中这些小辈们吃。
倪从筠见李延昭征袍未解,便风尘仆仆地来看她,心中也是感动,忙走到李延昭跟前,唤道:“大兄。”
李延昭见倪从筠一副乖巧模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而后温言道:“巧儿最近乖不乖?刘先生平日讲书,巧儿可要认真听讲。”
倪从筠听着李延昭的叮嘱,认真地对他点了点头。瞧着李延昭又从纸袋中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着的糕点,拿给她道:“大兄知你最爱吃这家糕点,方才入城路过那家铺子,便为你买了几包。”
倪从筠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接过油纸包着的糕点,道:“谢谢大兄。”
“巧儿在家,可要好好听刘先生的话,勤于读书。待大兄有暇,再回来看你。”
倪从筠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见刘仲康与李延昭二人仿佛要谈事情,便懂事地对二人裣衽为礼,而后走出书房,并将书房门轻轻合上。
“此次,又要出征?”刘仲康从李延昭方才与倪从筠两人对话的神情中,已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刘老可知武功苏氏?”李延昭并未正面答话,而是向刘仲康提问道。
“苏氏?那可是世居京兆武功的士族大姓啊。”刘仲康闻言,因为吃惊,眼睛都是睁圆了几分:“为何忽然言及于此?莫非延昭你听到了什么?”
“此次率部渡河哨骑,我部巧遇一支私兵部曲。上前与之叙话,那支私兵,却正是武功苏氏残部。得我部接应,如今已至永登。”李延昭轻描淡写地将遇到苏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然而刘仲康的表情,却是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之前久闻武功苏氏集结荫户部曲,在武功以北山中结堡自守。却不料如今也是溃败西逃,关中局势,越发严峻了啊。”刘仲康思忖了一番,而后在心中暗自得出了一个不容乐观的结论。
“刘老不必忧虑,如今虽然局势严峻,却也未到事不可为。只要我等将士抱定守土决心,刘赵未必便能渡过大河,长驱直入。”
刘仲康仍是一副忧虑神色:“延昭此去,可得多加小心。战阵之上刀枪无眼,多多保重自己。我等老而无用,不能上阵杀敌,便让季武好生帮你罢。”
“刘老放心,昭顶天立地,言出必践。虽无必然成功把握,却有死战保国决心。如若无法归乡,还请刘老代我抚养巧儿。延昭拜谢!”
刘仲康闻言,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猛然抬头,却正迎上李延昭坚定的目光。李延昭不由分说,已将随手提着的包裹和纸袋,皆放在书房中的那几案之上。
“刘老保重,晚生就此别过。”刘仲康听着李延昭的话,看着他的动作,心中却已是五味杂陈。
李延昭转身打开门,大步而去。却不曾发觉,开门之前有一串轻盈脚步,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迅速逃远。巧儿躲在书房外一侧的几案之后,目送李延昭的背影一步一步向着院外走去。泪珠却已是悄然落下。
李延昭出门上马,而后驾轻就熟地离开郡城,返回大营而去。
如今情势愈发紧急,各种调令层出不穷。督运粮草、军器。偶有闲暇便继续操练士卒。然在这大战即临时刻,却着实发生了几件让李延昭深感不屑之事。
先是索氏、窦氏,最近连连请托,发布了数条调令,将身在广武军中的几名族中子弟调往他处。而后过了不久,宋氏亦是发来调令,意欲将军中宋小虎、宋庆等一干族中子弟调走。
宋小虎接到调令之后不久,前来向李延昭辞行。然而没等他将告别的话讲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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