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民背井离乡,如今好容易安定下来,因此守土御敌的信念,已较之凉州本地士卒,不止强上一线。
更遑论这些人曾经也是一无所有,还反复为盗匪乱兵之流洗劫,因此已将流民中好勇斗狠之风,带入到骑卒营中而来。李延昭对此也保持了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他并未说明私斗将如何处置,只是下达一条严厉禁令:持械私斗者,皆杖五十。持械私斗致人死亡者,斩。
因此,如今这帮兵卒之间若有什么摩擦,也多半是相约至僻静无人处战个痛快。即使有些二杆子怒火攻心,敢于无视百人将禁令抄家伙与袍泽私斗的,也多半会被旁人将其武器夺下。
因此营中扩编至今,虽发生数起斗殴事件,然而顶多双方打个头破血流,却从未出现持械私斗的恶性事件。
如今,当初与李延昭私斗,并且差点拔刀将李延昭砍死的那名二世祖宋小虎,也已擢升为步卒营的队率了。之前李延昭给予他的教训似乎不轻。即便如今贵为队率,他仍是规规矩矩,即使偶有喝骂属下,却再也绝无欺压袍泽之事。
见得后队骑卒们将轮替马匹赶来,邵雷也是适逢其会地下令骑卒们继续加快行进。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邵雷见己方先前前出的那一什骑卒,已尽皆将马拴在山下,二十来个灰扑扑的身影,都是手脚并用地向着谷口右侧的制高点小山顶爬去。
那边制高点山顶上,已有己方先前派出警戒的士卒,此时正挥舞着令旗,在空中来回转了两圈,而后顿在地上。接着响起两长三短的绵长竹哨声。
邵雷见状,却是回头望向李延昭,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如今,李延昭这位百人将,几乎已成为广武骑卒的绝对灵魂人物。
李延昭望着谷口右侧的山头,抢占制高点的那些士卒们已基本就位,方才回头对邵雷言道:“你且率部在谷口休息片刻,我自带几人前去查探一番。”
邵雷闻言,面色微变,连忙抱拳躬身道:“百人将如今身系重大,怎可亲身犯险?不如末将领几人前出,将军情打探清楚,随即再回来向百人将汇报一番?”
李延昭面色淡定地摇摇手,连道:“不必如此。你且留守谷口,令军卒们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言罢双腿用力一夹,方才换乘的那马匹已是长嘶一声向谷口外冲去。先前指定好的几名士卒,此时亦是拨马向前,随百人将去往前方查探。
李延昭纵马飞驰片刻,其余几名骑卒俱是保持同速,自始至终护持在他左右,不曾有一人掉队。如今借助马镫这种新奇玩意儿,广武骑卒的骑术可说简直是突飞猛进,即使与常年在马背上度过的匈奴人相比,也不落下风。
李延昭带着这几名骑卒奔出谷口,前行约莫一里左右,战团之处的形势已是尽收眼底。
这个地方处在几条山谷谷口的交汇处,却是一片方圆两里多的小小平地。李延昭端坐在飞驰的马上,细细观察着小平原北侧山谷的那一入口。那条山谷之外,正徘徊着约莫一百余名匈奴骑卒。
显然先前被追杀的弱势一方已经退入谷口,并寻得了些许依托。徘徊在谷口外的匈奴骑卒们,曾纠集了数次十余骑的突击,却总是无功而返。相应的,每次都有数人在这种徒劳无功的试探性进攻中丧命。
李延昭正欲再向前一探究竟时,身旁一名骑卒已是靠近,并一手扯住了他的马缰,连声道:“百人将,万万不可再向前!”
李延昭几人此时已接近到与徘徊在谷口外的匈奴大队骑卒不足半里远的地方。听闻手下骑卒阻止,李延昭只得点点头,道:“且请稍待,我将形势看个清楚,随后再做决定。”
他心中完全不知在此间与匈奴骑卒缠斗的这弱势一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因此处在救与不救之间举棋不定,深感为难。
不过根据这些残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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