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匆匆去禀报的时候,云倾华正在松园里,跟云老夫人说自己需要离开京城的事情。
“如此说来,你真的不能再在京城里呆着了。”云老夫人沉吟了一会,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云倾华道:“此事孙女已经跟父说了,父亲会让姨娘为我寻一个人家,远远的嫁离京城。此生若无需要,便不会轻易回来了。”
她说这话时,偷偷瞄了云老夫人一眼,见她微微皱眉,不由得收回视线,低眉顺目。
屋里出现了一时的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云老夫人沉思着,嫁出去了也好。原本还指望着她能和端定侯府结为姻亲,也能为云家帮到不少的忙。
可如今,忙非但帮不上,还被二皇子驱赶,那可就是灾了。
云老太爷说这孩子是云家的福星,福个屁啊!就因为她,云家在京城里无端的招了黑。
离开京城也好,眼不见为净。
只是她的嫁妆
她悄悄打听过,为月圆和青秀准备的嫁妆,除了原本承诺的十万两银子外,她又另贴了每人两万两。这四万两,也就是她私产的一个零头,江家送来的一百万两添箱,只怕还原封不动呢!
可这一百万两和江氏留给她们的三百万两又不同。
江氏是云家的媳妇,她的嫁妆也就是云家的家产了,强令云倾华不能带出去还说得过去。可那一百万两是她的外祖家送来给她做添箱的,她要是不让云倾华带走,可就没有道理了。
人家江家送银子来,是给外孙女的,可不是给云家的。
可那白花花的一百万两,就这么让云倾华明目张胆的抬出去,她心里又不舒坦。
正是时,管家来了,还将门口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云老夫人心里的不舒坦正好找到了个发泄口,于是语气不善的道:“和家好歹也是一品大员,你这么做,他们定会发难。你嫁了人拍拍屁股走人,留一个烂摊子给我们收拾,真是不计后果。”
管家并没有说出门口的闹剧是谁主使的,云老夫人倒是一口咬定就是她。
看来,她在平阳的事,云珅或者段氏已经一五一十的全告知老夫人了。
如今,是故技重施。
云倾华浅浅笑道:“奶奶教训的事,不如让管家派出府里的护院,去把那群乞丐给打发了。然后,再跟和家道歉。”
她们打发不走的人,云倾华帮她们打发走了。如今又反过来说是她的错,哼,真是本末倒置。
管家哭着脸道:“老夫人,不能开门啊!那媒婆死活不出去,非要把这亲说成了不可。要是开门让她进来,还指不定怎么闹呢!”
“你也真是的,一个媒婆都搞不定。”云老夫人不悦的嗔了他一句。
管家讪讪的拿袖子擦汗,这三月的天,春衫还未退去,他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云老夫人又没好气的看向下首的孙女,这孩子,到底从哪学来的歪门邪道?
二三十个乞丐在云府门口抢东西,亏她想得出来。
“这一闹,和家定不会善罢甘休。跟和家结了仇,对云家有什么好处,你可为你父亲想过?你莫非想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和家一个一品官家,向一个四品官家求亲不成,那和家的面子往哪搁啊?”
云倾华无所谓的说:“奶奶放心,和家不敢将事情闹大。”
“你何以肯定?”
云倾华没有立即回答,看了前面的管家一眼。管家很有眼力劲的,自己出去了。
等屋里只剩下祖孙两人,云倾华才道:“和家不敢把事情闹大的。琉璃宴上,我和和家的少爷就发生了一些摩擦,和家此刻求亲,还是让我去做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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